的。因又见应兰风要陪着王公子,他便不欲打扰,当下便同应兰风辞别。 应兰风也不挽留,便许他去了,小唐翻身上马,自回唐府。 那边儿应兰风跟王公子也自上马,随着马车一块儿往应公府而去。 马车转弯的当儿,车帘又被掀起来,先前那小丫头便探头出来,左顾右盼。 却闻车内另一人道:“浣溪,你且消停些,如今不比当初了,虽然应大人不弃,可我们也毕竟是寄人篱下,更要谨慎行事才对,应公府乃是大族,你这般前往,恐怕落人耻笑……你倒是听我一句呢。” 那叫浣溪的小丫头便放下车帘子,回头看向身边之人,却见身边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生得倒是秀丽端庄,正是浣溪的姐姐,也是王克洵的长女,唤作浣纱。 王浣溪便低下头去,手绞着衣带,道:“我自然是听着的,也并没做什么,何况如今还没进府呢,若进府了,我自是规规矩矩的,不会落人褒贬。” 浣纱看着她不解忧愁之态,叹道:“你如今还是不改这性情,殊不知我这是金玉良言?这一次倘若不是应大人,你我……都不知要落到何处去了,何况父亲生前,也跟别人结下过仇怨,那些人都盯着我们呢,只怕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是以应大人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叫你记在心底,且要懂得知恩图报,是以你务必自多留心些,别让应大人为难……” 浣溪听了这话,才又默默地说道:“这一路上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都知道了,姐姐,你放心罢了……这辈子,大不了就给应大人做牛做马都好,一定报答了他,你可放心了么?” 浣纱闻言,才不由一笑,道:“你仍是这样口没遮拦的,应大人又何须你做牛做马?人家是堂堂的工部尚书,皇上跟前的红人,只要咱们安安静静地不惹事,便是报答了。” 浣溪点了点头,不再做声,浣纱看了她半晌,才抬手将她搂入怀中,眼睛微红,道:“父亲已经去了,如今只咱们兄妹相依为命,世态炎凉的,多是锦上添花之辈,似应大人这般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咱们能得以存活,唯一的凭仗也便是应大人了……姐姐虽然有时候说你,但也是为了你好……你可懂得?” 浣溪怔了怔,才道:“我自然懂得,我又不是那无知无觉的傻子……”过了会儿,才问道:“方才我看见应大人,生得果然是体面的很……姐姐没看见真真儿的可惜,不过……” 浣纱笑叹道:“有何可惜的?待会儿不就见到了?倒是你方才忙着抛头露面的……又不过个什么?” 浣溪想了会子,笑着说道:“方才他身边儿的那个人,倒不知是谁,见他通身是那样的气派……” 浣纱笑道:“又说呆话了!” 浣溪忙道:“姐姐别不信……你是没亲眼见呢,就是那戴懿,也比不上他十分之一。” 浣纱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原来这戴懿,乃是齐州知府之子,生得倒也极好,在齐州素有风流才子之称,跟浣纱曾有过婚约的,先前两家好的如蜜里调油,众人都说浣纱跟戴公子乃是天作之合。 只因王克洵出事,王家本来指望着戴家相救,不料戴家果然反应极快,闪电迅雷似的就派人把退婚书送到了王府……此后王氏姊妹入狱,那戴家更是不闻不问,撇清的一干二净。 因此此事对王浣纱而言,实在是心中之痛,此刻听了浣溪提起,一时不乐。 浣溪自知失言,却又不知如何补救,正在此刻,马车缓缓停了,只听外头有人道:“二爷回来了!”王家姊妹都是一震,知道是应公府到了。 且不说应兰风救了王克洵的子女、暂且安顿在应公府内,只说小唐回府,自给太太请安,不料却不见怀真,一问之下,才知道去了平靖夫人府上。 原来平靖夫人这两日身上不好,怀真本有心去陪两日,怎奈唐府里也缺不了她,于是只白日里忙里偷闲,过去探望伺候罢了。 一直到了傍晚,小唐自部里回府,才又跟怀真相见了,因把白日里的事儿都说了一遭儿,并没提自己跟招财动手之事,只说他跟应兰风提过,要讨招财过来看门儿。 怀真听了,意外之余,不免笑道:“倘若招财叔真的是个身上有绝密之人,他又怎么肯来呢?他若不肯,父亲自然不会为难他的。” 小唐道:“他若不肯来,我自也有法子摆弄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