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得狠,但却始终没有越过他的颈部,他的头是安全的,并且他们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似乎只是一部人形打人机器。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们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他感觉到他们又给他打了一针,没过多久,已经熟悉了的幻觉又重新出现了。 幻觉让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他甚至有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相是能看见眼前有一条路,他摸索着走过去,好像能走出去似的。 而在路的尽头,是延和居与沈家的大门交错想叠,他伸出手去碰了碰,声音嘶哑的笑了两声。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打开了,有脚步声从楼梯上渐行渐近,沈砚行猛的清醒了过来,只看见眼前的一堵墙。 他嚯的转过身去,看见楼梯口站了两个男人,光线阴暗,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但他听见一声低沉的笑声,“小兔子,好久不见了。” 不管过了多少年,沈砚行都记得这个声音,在无尽的黑暗里,他重新想起了二十八年前让他觉得惊惧不已到恨不得去死的往事。 他不大记得那天的天气是怎么样的了,只记得是初夏的一个周末,他和顾荥禹带着稍小一点的辜俸清和冯薪,到不远的公园去露营。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天到底玩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废弃工厂里醒来,身边是同样被绑着的其他三人。 再后来,他见到有个年轻男人抬起他的下巴,像看什么货品似的,然后评价道:“果然像一只雪白的刚出生的小兔子,我都有点舍不得给基斯吃了你。” 那时他不懂,可是没过多久,当他被那个叫基斯的阴郁男人摁在地上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基斯喜欢他稚嫩的身体,甚至告诉他,“你比女孩子更美味。” 和他有着同样命运的,还有顾荥禹,甚至顾荥禹比他更难过,基斯在无人的角落里一边侵犯他,一边自得的笑,“你应该庆幸你不是被诺里看上。” 顾荥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诺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你不听话,另两个小东西活都不能活下去。” 诺里以此逼迫顾荥禹就范,顾荥禹看一眼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小辜俸清和冯薪,点点头哭着说我知道了。 后来的半年里,小小的沈砚行和顾荥禹一边保护没有被侵犯的另两个小伙伴,一边互相打气,“我们一定会可以回家的!” 可是那种疼痛和绝望却没法在这种信念里被消除,所有人都当他和顾荥禹是基斯和诺里的禁脔,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们,并且天天都告诉他们,“你们的父母不要你们了!” 那个叫虹影的女人很贪财,她看上了沈砚行戴着的那枚春带彩观音吊坠,几次三番想抢走,他不肯,就借着基斯找他的时候告了状,让她被骂了几次。 他们四个说好了要一直静待时机,直到有一天顾荥禹发烧,他们要去买药,沈砚行撒谎说顾荥禹有药物过敏,每次都要吃固定的药,但那种药他不记得名字,只记得盒子。 可能是他长久的顺从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商量过后决定带着他一起出去。 那是近半年来他第一次走出这家废旧工厂,然后才发现竟然是在一座山上,只是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的。 去药店买药,他们一直跟着他,防止他和店员有过多交流,回去的时候,快到山脚了,他喊肚子疼要上大厕,基斯皱着眉,让虹影带他去一旁的树丛里。 树丛边上有一株野梅树,入了冬后开了花,他说想去摘两支,虹影不肯,他就把那枚观音吊坠取下来递给她,换来了去摘花的机会。 他把一直藏在辜俸清那里的蚕形小吊坠挂在了树枝上,爷爷说这事很宝贵的古董,如果运气好的话,会被人捡走,然后出现在古董摊上,说不定就会被爷爷他们知道了。 沈砚行后来已经不记得那半年里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直到有一天,突然有很多人围起了这家废弃工厂,爷爷和爸爸妈妈还有辜叔叔一起来接他们了。 等到后来长大了,他才知道,当年捡到蚕形吊坠的人,竟然是父亲的一个学生,没过多久,就在那座山上发掘出了大型墓葬,而当时,那个学生只是惊讶于那里竟然有成色这么好的东西,于是拿给了沈兆轩看。 此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起来,若非如此,几个小孩还不知会不会在人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