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总打来的电话,询问了一下他的比赛情况,大概并不清楚杭峰现在在极限赛场上的处境,语气显得非常轻快,还说:“有机会就多做五周,回来常规赛场也有用,超级u型池的势能那么足,你不把自己转成风火轮说不过去啊。” 杭峰:“……”不太好笑,但他确实清醒了。 挂了电话,杭峰把手机塞回背包里,在认真拒绝了赵哥的陪同后,拿上滑雪板便独自出发前往集合点。 走在路上,脑袋里莫名出现一连串五周折返的场面,要是配上那红白色的雪板,可不真就成了风火轮。 没忍住,笑了。 到了下午,疲倦让所有人的状态松散,就连工作人员也没有了上午那谨慎负责的态度。 等待入场的区域里,没有人再喊号,完全交给了机器通知,叫一个走一个。杭峰这次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穿过警戒线,走到了门外。 现在是下午的两点半,观众不再载歌载舞地喝酒,一部分人离开一部分人才来,保持着差不多的数量,这次他们选择坐在观众席里看比赛。 到底只是资格赛,选手的差距明显,就说坡面障碍技巧那边,选手们摔得妈都快认不出来了,比赛不够精彩,导致赛场的气氛不算高。 往往只有冠军选手和东道主出场,才会听见这些人的掌声和欢呼声。 杭峰在一片安静中,来到雪地车前,坐着那辆银色的,车头如同梭子一般,脚下却有两个如同双板滑板般的履带,造型独特的车,来到u型池的出发点。 沿着楼梯走上去,只看第一眼,就无语了。 没有了人工的唱名后,机器每隔两分钟喊下一个选手,结果就导致这里堆积了将近十名选手,等待比赛。 十名选手,就是20多分钟。 难怪才两点半就叫他进场了呢,明明一开始计算的,自己应该是在三点左右比赛。 来都来了,也不能回去,杭峰一头扎进简易的休息室里,视线就和正在空地上活动的莫泊桑对上。 杭峰下意识地笑了一下。 没想到莫泊桑竟然回了他一个笑容。 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一笑之后,好像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场,松缓了许多。 杭峰犹豫了一下后,尝试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好。” 主动打招呼,是因为突然就想起来,去年也是参加“x-games”超级u型池的比赛,当时还是赛场新人的自己本应该无人关注,但事实上却是巴蒙德和莫泊桑,都先后主动对自己打招呼。 可他就记得巴蒙德了。 或许,这就是莫泊桑今年在世界杯见面的时候,对自己显得格外冷漠的原因。 有些人就是这样,性格别扭,不太好相处,但未必就是“敌人”。 莫泊桑只是有可能参加“个人挑战”,而成为“个人挑战”运动员未必就代表他已经选择立场,站在资本那一方。 想到这里,杭峰叹气。 这次比赛局势太复杂了,根本就不是他一个运动员应该承受的,搞政治让专业的人去做不好吗?他只要专心比赛,拿好成绩不就行了。 可即便这么想,最后杭峰却还是选择对莫泊桑再度递出“橄榄枝”。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比完赛就走,还是再等两天?”杭峰问。 “明天晚上的飞机,你呢?” 莫泊桑褐色的眸子意外地透彻,里面盈着丝丝的笑,但他的英文发音很奇怪,其实浪漫国的发音都又很重的口音,只是莫泊桑更重。 随着接下来的交谈,杭峰很快发现,莫泊桑的英语并不是很好,如果说现在杭峰的英语口语能考八级,莫泊桑只有六级。 难得这正是他显得孤僻的原因? 换成谁在陌生的语言环境里,恐怕话都不会太多。 莫泊桑说他明天晚上就会回去,并且参加第三站的世界杯比赛,今年的成绩虽然较去年不如,有些许起伏,但如果第三站发挥的好,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世界杯的总冠军。 随后莫泊桑还说,“这边的赛场已经对我失去的吸引力,去年拿到冠军也没有让我的收入有更大的提高,看来我在常规赛场的收获,已经将极限赛场透支。” 杭峰心中一动,趁机问他:“听说你要尝试个人挑战?” “是我放出的消息。” “那……有人联系你吗?” 莫泊桑的脸有点黑:“有,但不是我想合作的对象,杭峰我……” 正要说话,工作人员在门外喊着莫泊桑的名字,轮到他上场了。 杭峰微笑:“祝你好运。” 莫泊桑点了一下头,走出门外。 杭峰站在原地,不是不想深思莫泊桑没有说完的话,只是赛场的形势容不得他分神,只能将这件事暂时压下,为比赛做准备。 这一等,又是十分钟。 杭峰留意到,在自己前面第三位出场,就是东道主乔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