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你出来啊可是闭门写了什么好文章?” 这位被李东阳唤作“守溪”的也是与他们一同编纂《宪宗实录》的同僚名叫王鏊。 王鏊摇着头道:“好文章哪有那么容易得?” 王鏊也是少年成名的人他少年时在国子监读书,每次写成文章所有同窗争相传阅。到后来开始考科举,那更是直接拿下乡试、会试第一。 要不是殿试只得了探花,那就是三元及第了! 当然,这个“只得了探花”也是相对于他自己的水平而言,实际上那也是全国第三的存在了! 王鏊行文雅正,是文人之中少有的不好偏好奇的人,写起议论文来更是堪称当世一绝。 即便如今已经不是在国子监了,像李东阳这样的热情同僚还是时常会向他讨要文章来传读。 李东阳听王鏊说没新作,也不失望。他笑了笑,说道:“你这王家前辈没文章,我这却是有篇王家后辈的文章,你要不要看上一看,猜猜这王家后辈是谁?”他说着还从袖里掏出带过来的文稿递给王鏊。 王鏊顿时来了兴趣,接过那篇“王家后辈”的文章看了起来。 要说文哥儿这篇文章写得多高妙,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以王鏊和李东阳的水平可以轻松挑出问题,也可以轻松给出许多提升意见,可这本就不是举业文章,不需要多高深的技巧,只要写得流畅自然,读来便叫人愉快不已。 结合李东阳给的“王”姓提示,王鏊一下子猜出了是谁写的。 王鏊早前便读过李东阳那篇《我儿于丘尚书处读书》,对里头出现的王家小儿颇有些印象。 这小孩儿小小年纪的,就能把杨万里与陆游的诗用得信手拈来,他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既是与同好聚会,王鏊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端肃,笑着打趣道:“这王家小神童,怕是成名比你还要早。” 李东阳四岁名扬紫禁城这种事,在座的人可都是知道的。 听了王鏊打趣的话,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西涯带了什么文章,给我们也瞧瞧。比西涯成名还早,莫不是才三岁不成?” 西涯是李东阳的号。 古人有名有字,字大多是与名相关联的,也大多是由长辈帮忙起。 可等到年轻人们逐渐进入社交圈子,就不满足于相互称长辈赐予的名和字了,他们会在某个人生重要节点给自己起个别具意义的“号”,用于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往来。 一个人有了“号”,无异于向所有人宣告他心性已然成熟、人生可以自主。 比如王守仁悟出自己的心学大道以后,才开始自号“阳明”。 从此人世间才多了个王阳明。 李东阳这“西涯”的名号自然已经为亲朋好友熟知,平日里大伙也是热络地喊他一声“西涯”,晚辈则是恭称一声“西涯先生”“西涯学士”。 所有人都对李东阳带来的文章很有兴趣,见李东阳和王鏊都笑而不语,当下便迫不及待地传看起这篇“新作”来。 谢迁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谢迁与李东阳关系极好,两人常年唱和不断。瞧见大伙围着李东阳颇为热闹,谢迁奇道:“我就来晚了这么一会,错过了什么新鲜事?” 李东阳见谢迁来了,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对拿着那篇文章的人说道:“要不你先给于乔看看,瞧瞧他能不能猜出谁写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