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你们,你们还好意思一天到晚吃喝玩乐睡大觉吗? 哦,吃喝玩乐你都比不过别人,别人吃喝玩乐还吃出本《饮食诗话》来了! 再看看你们手头那本《成语词典》吧,你还在用它当工具书,别人已经在编者名单上有名有姓了! 县学生员们带着文哥儿一起去学官那儿领回自己的卷子,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文哥儿昨夜也是睡了个好觉的,眼看马上就能知道自己第一次参加大型官方考试的结果,他精神抖擞地混在生员堆里等着领卷。 也不知县学是不是故意的,负责唱名的学官居然先把三等的生员名字全部念了一遍,等到这些生员面红耳赤地飞快领完自己的答卷,才慢悠悠地念起了二等卷。 二等也就比三等略好一些,按照成化年间的规定,在提学官巡考时被列入二等、三等的生员是没法参加今年乡试的! 拿了二等的学生也是垂头丧气。 文哥儿一直留心听着学官唱名,生怕错过了自己的考试结果。可等到二等卷都念完了,他还是没听到自己! 难道他居然拿了上等?! 还是说因为他不是县学学生,所以县学把他的卷子单独放一边了? 文哥儿只觉这唱名过程极其漫长,弄得他心里跟有只小猫爪子在乱挠似的,恨不得跑上去代替那位学官唱名。 就不能直接把等次贴出来让他们自己看嘛! 文哥儿抓耳挠腮地等了半天,才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是最后一个拿的,后面都没人了! 果然,就是单独把他一个外来考生的卷子放开吧! 居然不肯让他参与县学排名,真是太小气了! 文哥儿在心里嘀嘀咕咕半天,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双手取回自己的卷子。等瞧见答卷上写着朱红色的几句点评和很显眼的“上”字,文哥儿眼前顿时亮了。 上一次!他跟钱福他们去参加阁试可没能拿到上等! 老丘跟他说他确实只能排中中间间,这个评价很是中肯。 文哥儿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既然都考了,谁会不希望成绩好一点? 这次!终于有上等了! 看来这位吴督学只是面上凶凶,给起等次来还是很友好的! 文哥儿正准备好好看看吴伯通给他的点评,又听给他发答卷的学官说要与他商量一件事:希望他一会能把卷子留在县学,他们回头张贴出来激励后进! 文哥儿听后很是不舍,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考试的答卷,很想拿回家给老丘他们看看! 日后乡试、会试的原卷可是要糊名誊录并由官方封存起来的,肯定拿不回来,说不准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 文哥儿把自己的理由一说,学官也没想着和丘阁老他们抢卷子了,便让文哥儿暂且把卷子留给他们,他们让人趁着他们听提学官面评的空隙誊抄一份贴出来就好。 两边说定以后,文哥儿便大方地把卷子留给了对方,自己跟着县学生员去正式拜谢提学官。 众生员已经与他颇为熟悉,走在廊下时不由询问文哥儿怎么又把卷子还了回去。 文哥儿老老实实地把原因给新朋友们讲了。 众生员:????? 很好,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他们那些夫子上课会先讲什么了。 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人家!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 唉,这个命运其实在听到文哥儿被列为上等的时候他们就该知道的! 他们刚才通过吴督学的点评一比对,已经发现刚才学官是按照评价高低来唱名的,也就说名字越晚被念出来,得到的评价就越高。 文哥儿排在最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吴督学对他的评价最高! 这可是一度让浙江学子叫苦不堪的吴伯通吴督学啊! 也有一部分人私下里觉得可能是文哥儿如今有两位阁老老师在朝中,连吴伯通也不能免俗地额外给他个上等。 这些人拿了自己的卷子就离文哥儿一行人远远地,不知在那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文哥儿并不知道有人对他的等次不太服气,与新交的朋友们一起前去吴伯通所在的讲堂那边。 吴伯通与学官们已经喝过一轮茶,见生员陆续过来行礼落座,他也放下手中的茶巡看一圈。 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在个头最小的文哥儿身上停留了一会。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昨儿他还觉得这小子骄傲自大,需要磨磨他的锐气,今儿一看却觉得分外顺眼。 旁的不说,光看他与县学诸生的往来就知道了,这小孩儿哪里有半点自恃才高、目中无人的迹象?分明是聪慧过人、踏实肯学,且还特别能交朋友,绝不是那种只知埋首读书、不通人情世故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