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有时候觉得好笑,她到底是聪明还是蠢?这种时候想起了自保。”她说着话,将手里的珠串重新戴好在手腕上,“如果皇兄真的出了什么好歹,这宫里谁又能活的下去?” 说完,她抬手将貂裘上的兜帽戴好,将小半张脸都遮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走吧,太后能生病,我们不能,到长乐宫,我倒要瞧瞧,今日到底还能发生什么。” 蔺秀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迈出寝宫的门,寒风凛冽,她将自己整个人藏在厚厚的貂裘之中,只带了一个宫女,走在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雪面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下雪之后一切总会归于宁静,更何况因为蔺策喜静,这皇城里本就不敢有什么人喧闹。但今日总是不一样的,蔺秀还从未在长乐宫见过这么多的人。 她顿住脚步,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高庸正守在殿门外,跟几个朝臣解释着什么,但那几个人不知从哪儿来的底气,根本没把高庸这个御前的红人放在眼里,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几次伸手去推高庸,仿佛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入。 蔺秀垂下眼帘,抬手掀掉了兜帽,大步走了过去,在那几人面前停住,轻哼了一声:“长乐宫今日倒是热闹的很,列位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朝臣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着蔺秀躬身施礼:“参见公主殿下,陛下休朝已有几日,虽然事先已经交代下来,但总还有几件紧要的事情,所以臣等才斗胆来求见圣上。” 蔺秀微微挑眉,看向高庸:“本宫听说我那位还没来得及给封号的侄女染了病,所以专门来瞧瞧,皇兄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见人?” 高庸在看见蔺秀那一刻就松了口气,抬手拭去了前额的汗,轻声道:“小公主前几日染了病,殿下您也清楚,这小孩子一旦生了病,可是凶险的很,御医天天守着,也不见好转,陛下担心的很,便不眠不休的陪着,虽然休了朝,但咱们陛下素来勤勉,守在小公主病榻前也在批阅奏章,处理朝务,这不昨日整夜未眠,刚刚才睡下,这几位大人就来了,朝着要见圣上,奴婢,奴婢劝了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听,待会要是吵醒了圣上,只怕连着奴婢的脑袋,都要不保了。” 蔺秀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几位朝臣,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个接一个的掠过,开口道:“高总管的话几位也听见了,几位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留下奏章就是了,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去惊扰皇兄,难道不怕皇兄恼怒,定几位一个欺君之罪?” 几个朝臣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个面上以生了退意,但为首那个还是开口道:“还望殿下见谅,臣等并不是想要欺君,只是陛下登基五年多的时间,从未发生这种毫无预兆就休朝的事情,臣等已经多日未曾见到陛下,心中实在是担忧,所以今日必须亲见陛下一面,才能安心。” 蔺秀捏紧了手里的珠串,垂下眼帘看着他,缓缓问道:“本宫不懂朝局,对几位也不怎么了解,这位大人,官拜何处?” “下官姓孙,官拜朝议郎。” “哦,孙大人。”蔺秀轻轻点头,“刚刚你的话,本宫没太清楚,你说你心中担忧?”蔺秀回过头,朝着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本宫不太清楚,你在担忧什么?还是说,你们几位觉得,这长乐宫里,应当发生了什么?” “下官也只是臆测,不敢笃定,还是亲眼见到陛下,才能心安。” 蔺秀扬眉看着他,似笑非笑,转过头看了高庸一眼:“既然这样,高总管,那就成全这位孙大人这番忠君之心吧。” 高庸微躬身,犹豫道:“殿下,不是奴婢不想,只是……” “怕什么,”蔺秀笑了起来,绕过高庸推开了殿门,“如果皇兄发了怒,自然有咱们这位孙大人受着。” 殿内静悄悄的,就仿佛没有什么人气一般,蔺秀向前走了几步,被内殿的屏风挡住了去路,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的几位朝臣,又转向高庸,还没等开口,殿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咳声止,一个分明带着睡意的男声传来:“高庸?何事?” 高庸慌忙跪在了地上:“禀陛下,是乐昌公主听闻小公主染了病,心中挂念前来看看。” “秀妹?” “臣妹参见皇兄。”蔺秀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今日来的可不止是臣妹,还有几位臣工,他们多日未见皇兄,心中想念的很,在门外为难了高总管半天,臣妹看不下去,便将人带了进来。” “惦念朕?还是巴不得朕死?”一声清脆的瓷器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