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捡起树叉仔细看了好几眼,再对准已经不动的蛇试着叉了几次,然后露出笑脸:“姐真聪明,这都能想到,反正我就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珍珠笑笑不语,心里嘀咕着:姐这三十年可没白活。 她把平安筐里的蘑菇捡到自己筐里,然后让他背着蛇,再割些草把蛇盖住,两人便往松林边上走去。 松树林下因为松叶丰富,蘑菇的种类繁多,每次大雨过后,村里空闲的大人小孩都会一大清早的上山采摘,望林村附近群山众多,三两人成群采摘,勤快的人们总能载满而归,当然,富裕的人家并不会特地上山采摘,因为近山,蘑菇能卖的价钱并不高,多数人都是晾干了留着冬天吃。 松林下能吃的蘑菇不少,松茸、红蘑、牛肝菌等等,珍珠其实有些记不清,但经过平安的指导,很快,食用蘑菇的种类她都能分辨出来了,随后两人也不多话,埋头采着蘑菇。 好一阵子后,珍珠站起动了动身体,苦着脸喊道:“哎哟,我的腰哟,累死了,平安,先歇会儿,蹲得腿都麻了。” “姐,我不累,我把这些采完先,天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娘会担心的。”平安边采边应着。 “……好。”珍珠有些汗颜,这小子是个孝顺的孩子,时刻都能记得家中的母亲,她挠挠头没说话,穿来的和本土的果然还是有区别的。 天色有些阴霾,秋风微起,松树林里光线越发显得暗沉。 珍珠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天气的变化,她连忙催促起来:“平安,好像准备要下雨了,我们赶紧下山了。” 两人匆匆的背好箩筐,一路埋头急赶,快到山脚岔口的时候,遇见了同样下山的赵氏姐妹赵彩霞和赵彩凤。 两人看见她们,同样一怔,赵彩凤还退后两步,躲到了赵彩霞身后。 赵彩霞圆脸杏眼,长相在望林村里算是颇为出挑,此时她高挑的眉毛带着些许倨傲,上下打量着珍珠,眼中流露出几分诧异,“胡珍珠,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命可真大,那天不是摔得挺厉害的嘛?” 珍珠撇了一眼她们,就是这两姐妹发现了那窝野鸡蛋,随后怂恿胡珍珠下坡去拿,那傻姑娘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才有了如今的她。 虽说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她们身上,可毕竟是因她们而起的,珍珠不想与她们过多牵扯,一把拉过平安,脚下生风般越过她们,直径向家里跑去。 赵彩霞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溜烟跑得老远的胡氏姐弟,皱眉恼怒说道:“他们俩跑什么呀?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丫头,跟她说话居然还不理人。” “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娘不是说了嘛,让咱们先离她们远些,省得她家把珍珠掉下山坡的事情算到咱们身上。”赵彩凤和赵彩霞有五分相像,只是个头矮人也单薄些,性子没有赵彩霞泼辣。 “呸,她掉下山坡为什么怪我们,我们只不过告诉她野鸡蛋的位置,谁让她自己贪心,明知道斜坡陡峭也敢下去,还敢怪我们,再说,她家那个哑巴娘能说些什么,她那爹也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屁的憨人,怕他们干啥。”赵彩霞撇撇嘴很不以为然。 “可是,她奶厉害呀,那脸一板,连娘都害怕呢。”胡老太太王氏终年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村里的小孩就没有不害怕她的。 “……她奶厉害又怎样,又不是我们害她的。”赵彩霞声音也弱了下来,嘴里却依旧不吃亏,“走啦,管她们干什么,一家穷酸样。” 赵家算是胡家的近邻,同样住在村尾,不过两家相处得并不怎么友好。 赵氏姐妹的老娘田氏田贵枝是个嘴上没门栓的人,每日里就喜与人说长道短道人是非,特别喜爱戳别人家的痛处来体现她自己的优越感,赵氏姐妹也随了田氏的性子,总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心态时不时的嘲讽着胡家,母女三人在胡家人眼里,就是惹人厌烦的存在。 以往的珍珠沉默少言,每次她们总会以“哑巴生了个半哑巴”来讥讽她,而现在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