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那尸身,问:“那这个如何处理?” 相卿沉默半响,在她视线的逼压下,点头:“陛下想要如何处理,臣便如陛下所愿。” 魏西溏笑道:“如此甚好,朕便知你忠心。” 相卿点头,脸上重新染了笑,“那陛下可要给臣一些赏赐?” 魏西溏微微歪着头,唇边挂着一抹笑:“相卿要什么样的赏赐?” 相卿伸手,把她圈在怀里,静静道:“臣要陛下多赏赐些喜爱给臣。臣总担心陛下政事太忙,宫中又有侧夫,会把臣忘之脑后。” 魏西溏倒是没动,被他按在怀里,唇边还是挂着那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让相卿这般患得患失。难为你了,朕日后自当注意,不让相卿如此伤怀,相卿觉得可好?” “是,臣自然欣喜。”他脸上带着笑,温柔的似乎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神仙一般的模样,“臣谢陛下体贴。” 他回头看向屋内,问:“陛下觉得放置何处烧毁妥当?” 魏西溏道:“你能掐会算,还是你来定日子,朕那日要亲自去看。” “陛下说的是,那臣便选个适宜火葬的日子。”相卿趁她不备,在她脸颊快速亲了一下,笑道:“这也算是陛下给朕的甜头吧。” 魏西溏先是愣了下,然后点头:“好,赏你了。” “陛下可要留下用膳?今日闹市,午膳后怀河边十分热闹,陛下可想前去看看热闹?”相卿盯着她的眼睛,眼中隐隐含着些期待,却又隐藏着不让她发现。 魏西溏看了眼天色,阳光正好的日子,出去转转倒也不差,毕竟一直在宫里带着,也会觉得无趣,出来转转倒也是好的。 “那自然好,朕便留下尝尝左相府的午膳便是。”她一笑,应了下。 “谢陛下。”相卿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话逐渐放松,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魏西溏顺势把手背倒身后,绕着那棵老槐树转了一圈,道:“这棵树怕是有几百岁了,是个老寿星了。” 又在老槐树下的桌子旁坐下,问:“相卿平日里就在此处喝茶聊天?” 相卿笑道:“此地夏日纳凉颇为舒爽,冬日若是穿的暖和在此处赏雪,也颇有味道。” 魏西溏扭头看到旁边的琴,问:“这琴是还未制成?” 相卿应道:“还差最后一根弦便制好……” “如何制?”魏西溏突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朕可能学?” 相卿道:“自然……” 还未说话,魏西溏已经站了起来,道:“朕看出来了,这里才是坐着制琴的位置,你过来坐。朕先看着便是。” “臣惶恐,谢陛下。”相卿坐下来,用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一根细长的筋条一样的东西,用个东西固定在一段,而后慢慢的、均匀的拉长另一端,口中还道:“这是制的琴弦,此物由药物浸泡过后晾干,精制而成,这是最后一道工具,若是拉成了,装上之后,琴便制好了。” 他换了一身家常白衣,夸大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抬起又放下,动作娴熟又优雅,墨一样的发披散在身后,只在中间虚虚拢了一道,因着他坐着的姿势堆积在身后。 魏西溏一手撑着小桌上托腮,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动作,也不说话,眼睛随着他的动作扫来扫去。 如此画面,倒是难得的温馨和谐。 几个小童端着食材路过,偷偷看了一眼,不敢过多停留,快速的跑开。 相卿多年这般努力,要的只怕也就是如今这样的画面吧。 魏西溏有些佩服相卿的耐性,这都多少次了,一遍又一遍的拉长,这得拉多长时间才能拉好呀?忍不住开口问:“这样一遍遍的拉,要拉多久?这般幸苦,家中下人又是这样多,何不让他们来做?” 相卿偏头,手上动作未停,口中却道:“陛下有所不知,制琴乃是臣平生一打喜好之意,一年不过也制这一把罢了,算不得多劳累的事,如此制琴虽慢,却颇有乐趣在其中。” 他把那被拉长拉细的筋条绕在另一头桌上,伸手拿起那把只少了一根弦的琴,指着琴身道:“这块木是臣命人从野蛟山寻来的一块万能老木,经过三个越的打磨而成,上门的雕刻臣又花了三月,然后就是这筋条,单一个,臣便要命人寻上月余。陛下若是有耐性如此,一旦琴成之时,便会觉得心满意足。” 魏西溏还是托着腮:“说的也对,自然是颇有成就。不过这样花大力气制出来的琴,能谈上几次?若是找不到知音,这琴也该是可惜了。” 相卿笑道:“陛下言之有理。不过,制琴是臣喜爱之事,至于何人弹琴的人能否寻得到知音,臣可不去管那般多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