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章,颇为自豪道,“当初沈府重建,不知多少人想要求得这里的一字半句,大人都没应过。” 阿宓似懂非懂,她的欣赏能力仅限于美和丑,不过还是努力捧场,“好看。” 话实在敷衍,但因为语气真诚,另有本身脸蛋加成,管家对她和颜悦色道:“既然当了大人书童,怎么也得有些真功夫,平日无事就多来这里走走,总能学到几分。” 阿宓认真点头,管家又领她去了别处,一边交待,“你平时跟着大人要乖觉些,少说话多做事总没错。既然作了书童身份,今后这内院就不能随便进,千万不能打搅了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夫人就是大人的祖母,平日大都待在佛堂,如果在府里碰见了嬷嬷,那就是伺候老夫人的,需得客气礼待些。” “嗯。”不论管家交待什么,阿宓都听话得应是,这模样叫管家很有成就感,一时竟忍不住真把她当成了书童来教导,等回过神才想到这是个姑娘,多半是服侍大人的,他教那些有什么用。 苦于这沈府也没有个能教她的女眷,管家定了定心最后道:“小洛,你且用心服侍大人,不过切忌擅媚专宠,不可耽误了大人正业。” 阿宓已经被他说的一大串给塞晕了,听到这儿也没细想,继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管家叹了口气,罢了,看着是个老实的,他也不用太严格。 他带阿宓领了衣裳换好,就归还给自家大人了。 许是在自家府邸,沈慎看起来比京城外的那些日子要温和许多,衣裳也是简便舒适的袍子,正在案前提笔书写。 “大人,晚膳有什么吩咐吗?” 沈慎停笔,“老夫人呢?” “老夫人还在佛堂,晚膳该是不吃了。” 沉默了一下,沈慎道:“煮两碗面。” 实在是简单得过分,但在沈府这就是所有人习以为常的事,管家问阿宓,“小洛有什么喜好,辣还是咸?” 阿宓想了想,“可以辣一点吗?” 声音依旧是细细软软的,仿佛稍微高声一点能把自己给吓着,管家笑了笑,“和大人喜好一样,看来厨房不用另做了。” 重新看向沈慎,管家忍不住添了句,“大人早点歇息。” 得了个低低的“嗯”,管家内心慨叹,作为家仆又不好再劝,只得退下。 自从上一位大人去世后,老夫人待她自己就十分苛刻,甚少出府,时常待就待在佛堂念经,三餐茹素,更多时候晚膳也是直接略过。 谁都知道老夫人心里的坎,逼得亲子自尽,任人都难以承受。即便如此,当时老夫人还是得承担起教导小孙子的重担,她已经为此没了唯一的儿子,当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从管家待在沈府那日起,他几乎就没见过这座府邸高兴的样子,无论是年节还是大人高中榜眼,沈府的上空仿佛永远都团着一块乌云,阴影笼罩着整座沈府。 老夫人的眉头始终不展,大人也就不见笑颜。 有时候管家都觉得沈府的氛围着实太沉重了,沉重得令人压抑,甚至窒息。他一个成年男子尚且如此,大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不苟言笑或者说冷漠无言似乎并不奇怪。 年纪大了,管家就忍不住每天都要想一遍这些事。想来想去发现,他人微力薄,着实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希冀于大人能够达成老夫人所愿,让老夫人能够真正展颜。 阿宓走上前磨墨,她认得这种墨,磨的时候力道要不大不小,水也不能一次性放,要一点点地加。 她磨出的墨浓郁醇黑,带着特有的香味,让沈慎瞥来一眼,继续慢慢写完整张纸。 沈慎能高中榜眼,学问自然不差,可他对这些文章其实兴趣不大。跟了留侯开始习武后,他才发现真正适合自己的是什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