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躲着我?”女子的声音干脆利落,并非温柔一类。 能当着二人的婢女随从的面说出这话,就知道她绝不是那种温柔羞怯的名门闺秀。 李琰突然被拦住,心中隐有不耐,“蒋姑娘言重,天宽地广,我们素未同道,我为何要躲你?” “自入行宫后,兄长给世子下了两次拜帖一次请帖,皆被婉拒。”蒋行云静静注视李琰,“不知将军府在何时何处曾让世子不快?” “我与令兄并不熟——”敷衍的话未完全出口,就被蒋行云打断,“世子明知我说的是什么,就不要在此装聋作哑。” 蒋行云兄长三次相邀,自然都是为了这个妹妹,想趁机给妹妹和这位未来的妹夫制造相处机会罢了。自二人定亲后,都还没怎么正式见过,更别谈相互了解。 平心而论,蒋府上下都十分满意这个未来女婿,蒋行云本人亦是。显王世子李琰在京中颇负盛名,皇室子弟却无奢靡风流之习,德才兼备,相貌更比潘安,她再没有什么可苛求的了。 到如今,最不甘的大约就是这位世子对自己的态度太淡了,连寻常友人都不如。 二人间已有一纸婚约,上次在显王府的文会宴,他却提都没提过自己,甚至在见到她时也只是随意扫过,仿若不识。 这叫心高气傲出身将门的蒋行云如何服气、如何甘心。 李琰不得不正面与她对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这纸婚约李琰不曾有过意见,可不代表他就要因此对蒋行云另眼相待。说到底,这婚约更多是蒋家一力促成,蒋行云既想要这世子妃之位,何必贪心还要其他。 李琰道:“蒋姑娘如此说,便也明知我是什么意思,何必要在此咄咄逼问。” 他把她的话完完全全还了回去。 如果蒋行云老老实实待到大婚之日嫁进显王府,也许李琰会给她世子妃应有的尊荣。可眼下离婚期尚有一年,她就急不可耐地来寻他,并以如此强势的姿态索要答案,李琰本就不喜欢这种性情的女子,只能徒生厌恶。 京中传他是温润君子,待人如春风和煦,可应知这世间也有料峭春风。 两人相对而立,皆是相貌气质不凡,看上去本该是天作之合,但吐出的话语和外露的神情又着实令外人胆战心惊。 怎么总觉得下一刻蒋姑娘就要解鞭子了? 随从忧心忡忡间,蒋行云憋了口气,忽然转口道:“是因为乔府的姑娘?那个蠢到可怜的洛嫣?” “……什么?”李琰愣了下,好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满眼莫名,根本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洛嫣。 他神情不似作假,蒋行云仔细看了看,猜想他应该没听过那些传言,心气总算顺了些,又道:“那世子数月前在城门口从沈都督手中夺人一事总作不得假,听说不过是个风流场上的玩意儿,改日我倒要去沈都督那儿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能让世子——啊!” 蒋行云的手腕被拧成一个极为扭曲的姿态,刚才的痛呼正是从她口中发出,李琰一脸愠怒地抓着她,沉沉道:“身为女子出言如此不逊,我倒要去问问蒋将军平素在府中是如何教女的!” 他这几日本就因阿宓的事隐怒,蒋行云哪壶不提,偏提到这事。 蒋行云不想和李琰闹成这样的,但她惯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独占欲和控制欲极强,实在忍不了听到的那两则传闻。 她也顾不得前段时日母亲和宫里请来的嬷嬷的教导,反正这时的她对李琰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喜爱,被如此对待当然大为光火,“怎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世子既然做出了那等事,还怕别人说不成。和沈都督夺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那些传出在青楼楚馆里为妓子大打出手的公子哥要好听许多。” 她晃了下被锢住的手腕,柳眉倒竖,“世子再握下去,恐怕就不止出言不逊了。” 另一只手按上了腰间金鞭,心中想着要是今日在这儿因为对显王世子出手而被解除婚约,家中会如何罚自己。 针锋相对毫不客气,两人的战火无形中波及到周围,让一些胆小的仆从瑟瑟发抖俱不敢言。 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