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星曼丽可是一头长到腰间的卷发,可冤枉坏了。 金夫人一时愣住,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侄儿不是白挨自己的打了? 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因着报纸上说的太过真实,已经先入为主了。上头说曼丽是封西云昔日同窗李勋来的姘头,封少帅不顾友谊…… 话是难听,但封家老帅做过这码子事,金夫人看了以后,觉得封西云作为他的儿子,应该也能做的出来吧?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侄子,实在是弟弟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 “你们去百乐门干什么?” 金夫人冷静下来,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沅君第一次来沪上,我带她见见世面。” 封西云插了一句话,又挨了姑母一记眼刀。 上哪儿见世面不好,非要去百乐门,不成器的东西。 误会解开,金夫人的眉头松了松。可还未松开超过一分钟,余光瞥到了陆沅君手里的报纸,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金夫人点着报纸上关于封西云那个版面最后的作者署名,指甲的尖端生生的把那一处戳破了。 “季泉明?他是谁啊,拿着一杆笔乱写,胡说八道。” “别家的报纸说话都没有这么难听的,他倒好,什么难听说什么,是跟你们有仇吗?” 扣破了报纸还不满意,金夫人翻转过来,不去看上头侄儿的照片。 封西云在记忆里遍寻一圈,也没有听说过季泉明这个名字。少帅自认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十年前足球场‘误判’的洋人裁判长什么模样,封西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季泉明跟自己有仇,封西云是不会轻易就忘记的。 于是封少帅摇了摇头,冲着姑母很是无辜,他仇人是不少,但没有这一号。 陆沅君在听到季泉明三个字时,心里头莫名一虚,想起了自己刚刚回来时做的事。现在想起来,沅君也还认为她做的没错,不过若是季泉明记仇的话,好像也情有可原。 她捏着小手指头的之间,只露出月牙一般细的一条指甲盖,回应了金夫人的疑问。 “有那么一点点仇。” 金夫人扁扁嘴,想着等她过寿的时候,给到场的宾客解释解释,不能被这个姓季的坏了侄儿的名声。 有仇就难怪了,别的报纸都只说封西云夜会神秘女子,只有这位季泉明,点出了舞星曼丽的名字,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 “先吃饭。” 金夫人胸口仍是气闷,不过既然西云没有多大的错,也就还是吃早饭要紧。 金家小姐在母亲教育表哥的时候,已经吃好了。把凳子往后一退,刺耳的拖拽声响过以后,从凳子上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上哪儿去?” 金夫人头也不抬,闷闷的问了一句。 “又去和霍家的疯丫头一起捧戏子?” 大清早的戏园子都还没开门吧,看把你猴急的。 金小姐被母亲说中了心思,因慌乱而脚下一虚,转过身来狡辩。 “娘,你说啥呢。” “还冤枉你了不成?” 金夫人根本不看自己的闺女,嘴上说的再好听,一出金家的大门就直奔戏园子。今天捧这个,明天捧那个,半点不衷情。 要不是金夫人亲眼看着自己生出了金小姐,还真有点怀疑是不是跟封家老帅把孩子抱错了。 平时金小姐就不爱听母亲教诲,这会儿当着封西云和陆沅君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右脚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两下,金小姐气呼呼的,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让我去捧戏子?我今天偏要去捧戏子,我还要捧他四五个戏子! 还没踏出房门,母亲的声音再次自身后响起。 “你带着沅君到处转转。” 闺女也不怎么靠谱,可也不会去什么百乐门,做身衣裳,戏园子看看戏也是成的。 金小姐折回来,开口就要拒绝,她才不要带着陆沅君出去呢。一个从运城小地方来的穷亲戚,别家的小姐会笑话她的。 然而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陆沅君先否了这个提议。 “姑母,不用麻烦了,我吃完饭还有事要做。” 金家母女十分意外,想着陆沅君初来乍到,在沪上都没有个认识的人,能有什么事做?要紧到不和小姑子去看戏做衣裳呢? 母女二人双双看向封西云,虽为开口,也能看出是在询问。 封西云比她们还要茫然,沅君能有什么事做?也不告诉自己,昨夜不是说好了坦诚吗?咋有事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呢。 难不成真像父亲说的,女人的话不能信吗? 陆沅君夹起了小菜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还喝了一勺汤,勺子磕碰到了碗沿,陆小姐笑咪咪的的把报纸反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