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先前小狼那般骄傲的紧的模样,就算真被扎伤了,它只怕是会强行忍耐着不出声,然后就那么含泪独自在那里舔伤口吧? 哎——这么一想,青衣便觉得越发心疼的慌了。 刚得以成为一个主人的青衣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回去。谁知她才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见身着深色交领短袍的方舟迎面走来。 他的头发只用一根缕金卍字发带高高束起,一贯沉稳的脸上隐约带了点心不在焉的神情,当他皱起眉头,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的客人的时候,被视线扫到的客人便不自觉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视线。 青衣不曾忘记阿郎要吃雷狼肉的强硬话语,一看见方舟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她便下意识走出厨房,并顺手悄悄地带上了门。 一边的高师傅总算躲够了懒了,他慢吞吞的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一时间只听见咔咔的筋骨声。 “青衣小娘子。”当方舟走到青衣前方不远处的时候,他便停下脚步对着青衣微微颔首道,“可否借客栈的厨房一用?” 方舟的话音还未落尽,青衣就冷面无情的拒绝道:“不可。” 闻言,方舟原本就不曾松开过的眉头越发挤在了一起,面对面的青衣几乎可以看到,他紧皱的眉峰处已是一条深刻的如同木雕般的痕迹。 青衣暗叫不妙,看他这样子,该不是知道了小狼在厨房里吧? 于是她便略有些紧张的瞪着方舟不再说话。 要说方舟此人,素来是阿郎的得力之人,因了阿郎天生的怪病,平日里行事多有不便,是故在阿郎身边,大到约束管理仆从,小到穿衣吃饭,一应事宜,皆是由他一手打理的。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在层出不穷的突发事件中,他早已练出一双毒辣的眼睛和沉稳的性情。 此时他有求于青衣,被青衣拒绝了也不曾恼怒,他只是定眼略看了青衣两眼,半响才紧了紧手里提着的麻布袋道:“是我唐突了,现在客人满堂,厨房怕是挪不出地方来,我晚些时候再来借好了。” 说罢他就侧身为青衣让开了路。 青衣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能不能走开。方舟口里说着晚点再来借,脚下却不曾动弹,显然是准备在这里一直等着。此时她若走开了,这个方舟会不会趁机推门进厨房? 这头正僵持着,那头高师傅松完筋骨,就准备回厨房随便煮些整鸡整鸭子的打发客人。只是临到门前,就见青衣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叫他一时没法进门。 “青衣丫头——”高师傅挠着肚子开口道,“你略让让,好让我进去啊!” 青衣如何肯让,闻言便偏头看了高师傅一眼。 高师傅最善察言观色,见状也不吵着要进厨房了,反倒扭头看着方舟手里的麻布袋嘿嘿笑道:“那口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闻着这味儿有些熟悉?” 高师傅话音刚落,那口袋里的东西便微微挣动了几下,紧跟着青衣就听见一阵模糊的嘤嘤声从那口袋里传了出来。 原本还在笑的高师傅表情不由得一僵,他狐疑的看了方舟一眼,见方舟兀自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并无开口解释的意图,想了想就道:“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你要借用厨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用完后,你须得打扫干净。” 方舟等待许久,终于如愿借到了厨房,得偿所愿后,他便不再继续与青衣僵持,而是提着那不知装了何物的口袋转身上楼去了。 青衣还未觉出哪里有问题,只一心记挂着还窝在厨房里的小狼,待眼瞧着方舟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她便急吼吼的反身推门跑进厨房里。 万幸小狼已经从柴火堆里爬出来了,当青衣瞧见小狼还保持着抬头挺胸,一脸乖巧的模样蹲坐在那里,原本悬起的心立马就落了回去。 青衣将小狼抱起来,先是从头到脚的细细摸了一遍。 本来任由青衣抱起也不曾动弹的小狼万万没料到青衣会对它这样上下其手,当青衣的手堪堪摸到它的肚子的时候,觉出不对劲的它马上就开始扭动身体,企图躲开青衣的骚扰。 “别动——”青衣还道是自己摸得小狼有些痒痒,只是它这样扭来扭去的,叫让她着实有些抱不住,为了显示自己主人的威严,她只得佯装不悦的在小狼屁股上啪啪啪的拍了几下,同时口里认真道,“快不许乱扭了,我得看看你是不是有哪里被那些枯荆草刺破了,若是有伤处我得赶紧给你上点伤药!” 惨遭打屁股的小狼猛然僵直了小小的身体,当青衣一边念叨着“看来不能把你单独留在厨房里了”,一边继续寸毛不放的抚摸过它的脊背四爪和肚皮的时候,它就那么两眼无神的瞪着眼睛,张着嘴,像个用皮草做出来的精致布偶一眼,一动不动的趴在青衣怀里,任由青衣将它从头到脚的非礼了个遍。 青衣摸完后,确认小狼皮毛光滑顺溜,细软的绒毛底下,也并未破口细刺,便有些诧异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