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发晕,眼神迷蒙,如同醉酒了一般,只觉整个天地都在不停的旋转。 “呵呵呵——”看着这样全无抵抗力的青衣,黑三郎忍不住低头在她的耳边轻笑起来。 低哑的,略带点得意的笑声带着轻微的震感,让青衣感到耳根一阵阵的发痒。然后她飘飞的理智总算是回来了一些。 “你……又欺负我!”强忍住耳朵痒痒的感觉,青衣瞪大眼睛,颇有些恼羞成怒控诉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装了纯良的模样逗我,然后一转眼就又变成坏蛋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纯良的家伙了?”黑三郎忍笑摸了摸青衣的脸颊,很是理直气壮的答道,“我不过是克制了自己的本性而已,堂堂一个大妖怪,怎么可以让你随便调戏呢?再说我现在不过是教训你而已!你要记住教训,下次不可以再犯了!” “噢——”青衣先是意味不明的噢了一声,然后神色一转,却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轻薄你了,毕竟你是威风八面的大妖怪啊!要是让别的妖怪看见你被我一个凡人占了便宜,多破坏你的形象啊!” “不是……”黑三郎叫青衣的话弄得面色一僵,颇有些着急的模样。 然而青衣不等他开口,就轻巧的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青衣……”黑三郎下意识伸手要去拉青衣的手,不曾想青衣却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严肃模样来,很是振振有词的拒绝道:“有客人出来找我了,怕是要结账,我该去工作啦!” 说着她就飞快的跑掉了。 黑三郎待要抓住青衣,就有一道暗风突然就从林子里刮了出来,并重重朝他的手腕打去。 敏锐的黑三郎立时身形一转,却是躲开了偷袭,然后他并没有去理会那突出起来的暗风,而是巴巴的看着青衣跑远了的背影,很是郁闷的自言自语道:“我明明说的是不许再搭理胡姬和哄骗我来着……” 兀自郁闷了好半天后,他这才又想起那只被自己丢在一边的小母鸡来。 但叫他奇怪的是,他遍寻周围,别说是小母鸡了,连装炖鸡的大碗都不见了。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原本还在找炖鸡的黑三郎突然黑了脸,很是恼怒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树林。 黑影绰绰的林子里寂静无声,就连夜枭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哼。”黑三郎眯着眼冷笑一下,竟没有去树林一探究竟,而是径直回客栈去了。 寂寂无声的树林中猛然掠过一道雪色残影,并掀起一阵狂乱的大风,吹得两边的树木都沙沙作响起来。 夜枭悠远的而阴森的啼叫声再次响了起来,待到狂风渐止,这片树林就犹如以往的夜晚一般,安静,清冷,满是神秘和恐惧。 收拾完最后一头猪后,总算得空休息的高师傅又偷偷儿的从酒窖里搬了一大坛子酒出来。 五十年的陈浆,还不曾开酒封,他就能闻见那醉人的香气。 素来好酒的高师傅抱了酒坛子就准备找地方喝酒,临到窖口,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复又转身在自己方才取酒的架子上又提了一坛子酒出来。 大堂里如今正是酒酣意浓之时,客人们颠三倒四的趴在桌子上看秀秀和素兮来来回回的跑。偶有几位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去找柜台上的青衣结账。 高师傅将两坛子酒藏在背后,趁着黑三郎正忙着吃肉,他就悄悄儿的溜回到厨房,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出去了。 客栈外的天地是那般的空旷,单是空中那轮将圆未圆的明月,就已经叫人不自觉生出些许凄凉孤独的感觉来,更何况于那道茕茕孑立与银亮的月光的雪色身影呢? 高师傅抖了抖面颊上的横肉,又犹豫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确认无人跟来之后,他才轻轻颠了颠手里酒坛子,神色如常的朝那月下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