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把她救走。 “瓷娃娃,好看吗?” 夏明轩以为,自己不在乎永平侯府人的生死,可是看到一辆辆囚车在眼前路过,听着百姓们的叫骂声,心里止不住地抽着疼。 刚才那个小厮,叫来福,从小跟在他身边伺候,来福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及冠之年说上一门亲事,配个侯府中的丫鬟。 来福抱着头,蜷缩在囚车的一角,他嘤嘤地哭泣,口中喊着,“世子爷,来福来世还给您做奴才!” 夏明轩想,他犯过很多错,夜夜在青楼买醉,爹爹不闻不问,娘亲失望之极,妹妹恨铁不成钢,说他是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废物,只有来福,陪在他身边。 “小的能理解您,喝酒伤肝,您还是悠着点。” 来福不厌其烦地劝说,无数个日夜,来福等在花楼的角门中,憨厚一笑,搀着醉醺醺地他回府。 来福不是侯府家生子,是几岁时被人牙子拐卖,辗转到了侯府上的,他说他想寻找亲生的爹娘,因为他总觉得,爹娘在某个角落也在找他。 “世子爷,你说小的有没有可能是哪家小少爷?” 来福嬉皮笑脸,平日总是耍宝,逗夏明轩开心。 “你小子若是小少爷,身边能没有丫鬟婆子伺候吗?说不定是个山沟沟出来的!” 夏明轩不止一次这么说过,那些寂寞的日子,主仆二人在一起饮酒,说着心事。 来福不知道他做了拐卖女子的勾当,不晓得他开暗娼馆,就算是现在,来福一定认为是有人陷害他。 雨大了些,空气中流动着阴冷的风以及食物腐败的臭气。 夏明轩无意识地向前走,因为走得太慢,被身后人推了一把,他一个踉跄,周倩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夏明轩才勉强稳住身形。 嘴角中有苦涩的味道,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或许,他不算特别失败,保护不了家人,得不到心爱的女子,可总有一个人,是那么无条件的相信他。 在事发前,夏明轩有预感,所以他故意找茬打了来福十个板子,撵他出府,谁想到,来福自己又回来了。 “来福,侯府的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虽然在我身边做小厮,可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要找家人,你为什么回来?” 夏明轩内心涌起阵阵酸意,眼眶发红,或许,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明白事理。 “爹,爹!” 囚车再次走过,这次是囚车内安静地坐着一对母子,儿子才几岁,眉眼看着很讨喜,他正在他娘的怀中叫喊。 亲生骨肉,夏明轩的儿子,如今长这么大,他新鲜过几天,一直没有再关注过。 小妾,儿子,是他身上的污点,被他厌恶,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在府上,就会跑到书房找他。 夏明轩骂过几次,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就很懂事了,偷偷地藏在桌子下看他。 有一次,看得睡着了,闹得全府上下大动干戈地寻找失踪的小公子。 当然,他是不会感动的,不仅如此,还狠狠地打了他的儿子。 如今想起,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夏明轩的神经接近于崩溃。 周倩儿更想哭,出门前,她亲眼看到,他在袖口中藏着一把匕首,万一他抽风,最先倒霉的就是她。 囚车走过的路,满地狼藉,夏若雪站在茶楼的二层,双手握拳,手背青筋突起,眼睛凸出眼眶。 恨啊,怎么能不恨,家破人亡,全拜莫颜所赐! 袁焕之说一套,答应救出她的家人,却在莫府喜宴上干了蠢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