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夸赞声,魏元音不由眉飞色舞起来,还是平民百姓有意思,想说什么就说了,比那些达官贵人经常出没的地方不知道自在多少,还很热闹。 走着走着,她开始东张西望,步伐也轻快,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赵郡。 “爹爹。”她颠颠地跑到一个糖人摊前面,喜滋滋地指着其中一个仕女,“我原先在赵郡的时候,最喜欢买这个了,那里的师傅手艺巧,每回我去都能捏出不一样的来,算算也有百八十个了呢。” 这还是殷承晖把她接到盛安以后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多的话。她不开心,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看着六岁的女娃娃长到这般年纪,足足八年,真真的当女儿一样疼在手心,他何尝不想让她自在,可是她该订亲了。 “姑娘这是觉得老朽的手艺还不如赵郡的手艺人?”捏糖人的老头留着一把胡子,看起来尽显老态,可是一双目中却透着精神气。 “莫说百八十个,就是千八百个老朽也捏得,不信姑娘你就天天来,倘若有一个重样的,老朽以后就免费给你捏。” 殷承晖捏着扇子敲了敲额头,他也想让她天天都能来,问题是就连他也不敢天天出宫往外跑啊。 “不是啦,老人家。”魏元音笑嘻嘻地否认,“咱盛安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昭的都城啊,必然是处处都比别的地方好,只是我在赵郡待久了,猛地离开有些怀念罢了。老人家勿怪,您捏的糖人那肯定是顶好的,瞧着就精致呢。” “哼,算你这小丫头会说话。”老头拽了下胡子,将魏元音原先指着的那个仕女糖人取下来,“小姑娘你是来盛安认亲的吧,这个糖人就送给你,谁也不愿意离开家乡。” “这怎么好意思。”话虽然这么说,魏元音还是笑眯眯地接了下来,“谢谢啦,老伯!” 就在殷承晖以为魏元音真的就打算举着糖人离开的时候,谁知道她竟然跑到了卖糖人正对着的墙角处,那处阴影里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确切说是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女人坐在地上,似乎有些痴傻地微微拍着孩子的后背,那个孩子似乎是睡着了,只能看到后背的起伏,见不到正脸。 见到魏元音跑过去,女人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地向后蹭了蹭:“不……不要……” 魏元音看她如此警惕,不由在三步外站住,瞅了眼地上的破陶碗:“你刚刚一直在看我,是想给孩子买个糖人吧,去吧。” 她放了几枚铜板在碗里。 “我家音音果然是心善。”走出去很远,殷承晖笑着夸赞了起来,那口气,十分得意他闺女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前面有个杂耍班,每七天才来一次,今天恰巧就有,咱们去看看。” “我只是……”魏元音回想着刚看到那对母子时的画面,胸口发闷,不想再接着说下去,又如同刚从望仙楼出来时一样,安安静静地跟着殷承晖扎进了人堆。 “不对!”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时间就要拽住殷承晖说些什么,却见皇帝陛下已经挤到了最前面,连个衣角都摸不到了,面上瞬间带了几分焦急,又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跺了跺脚,“不管了,先自己回去看看。” 与此同时,刚刚迈入勤政殿的摄政王忽然心口猛地跳了跳。 他眸色微沉,右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紫带,指尖剐蹭摩挲,全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路遥,陛下那边什么情况。” 暗卫路遥:“……”殿下您刚从陛下那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小能手·予:不就是皇家玉牒嘛,上上上! 殷承晖默默地看着和殷予两个字并排着的名字,咬牙切齿。 朕不想当皇帝:禽!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