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请了太医。”露白匆匆走进来冲着二人行了礼,便不疾不徐地向着殷承晖禀报。 “皇后身体抱恙?”殷承晖‘蹭’地站了起来,抬脚便要往外迈,却又一个急停,转身冲着魏元音道,“皇嫂那里你可千万别忘了去,等我看过皇后,再来慰问小音音。” “皇后既然身体抱恙,父皇便该安心陪着,我这里不用操心。”魏元音话说出口,七分笑意之余还带了些许的揶揄,“总好过清闲。” 殷承晖捏起折扇便想着敲敲自己这养女的额头,可扇子还没落下去,却又想起来这已经成了自己未来的皇婶,心中顿时郁郁:“唉,罢了罢了,左右朕是谁都惹不起了。” 魏元音目送着殷承晖离开,笑意盈盈。 “陛下当真是关心殿下的。”露白跟在魏元音后头不由感慨,“只是皇后……” 魏元音抬手止住了露白的话头:“来人可说皇后如何抱恙?” “不曾。” 魏元音将手探出窗子,细细的风从指间拂过,她的表情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殿下?”露白不明所以地看着魏元音的动作。 “无事。”魏元音缩回手,“只是在想,从哪里吹来的桃花。” 太后不喜桃花,只因相宁王的那极受宠爱的母妃因桃花而出名,太后厌恶至极,于是整个寿安宫的桃花早在她登上太后之位时便被除了个干净。 魏元音细细一想便觉得有趣极了:“走吧,先去拜会姨母。” 林氏成日与林太后为伴,林太后怜她孤苦,特意为她布置了最好的一间偏殿。而魏元音如今虽出不得这寿安宫,却也能在寿安宫中来去几番,只是免不得要被报给太后。 她倒是觉得无妨,左右只是做做样子让父皇知晓了安心,至于太后知晓后会如何看她,她却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此想着,她便候在了殿门外。 “殿下稍等,夫人刚刚礼佛完毕,正在沐浴更衣。”林氏的侍女如同林氏本人一样寡淡,轻声细语却又不卑不亢,莫名地让人觉得妥帖。 “应该的。”魏元音点头道。 这一等就是小一刻,魏元音手中的茶水已经凉尽,林氏才缓慢地从内殿走了出来。 “姨母。”魏元音连忙起身,客客气气地唤了一声。 “阿音。”林氏早已把作为长辈的亲热抛了个干净,听到魏元音叫她也仅仅是微微点了下头,而后便神色冷淡地坐了下来。 “太后拂照,要我在寿安宫小住,便想着也该拜会姨母。”魏元音笑得双眸弯弯,“想是将姨母叨扰了,姨母莫怪。” “你是个好孩子。”林氏怔怔地看了魏元音一眼,想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安抚,终究是失败,“太后那边我会为你去说和。” 魏元音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林氏竟然应承的如此痛快。 却见林氏又目光飘向远方,带出了一丝半点的追忆:“林家一直对你母亲不住,我能做的,也仅是这一丝半点了。” “母亲她……”魏元音刚刚记事母亲便带着她离开了盛安,而其他人更是对林家缄口不言,所以这其中到底有何纠结,她竟是只有个一知半解。 林氏的神色很淡,低头盯了一会儿魏元音手中的茶盏,也才无力地勾了下唇角:“当年林家为防魏煦兵变,执意将你母亲和你拘在靖国公府,名为照料,实为软禁,如此便罢了,却又劝解先帝下旨让魏煦永驻边关,无诏不得入京,生生想着让你母亲和离。” 魏元音微微睁大眼睛,她原本以为母亲和林家的芥蒂仅仅是林家不肯成了两人的姻缘,却不想在成婚之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桩事。 因为嫡长女成了太子妃,对嫡次女的婚事靖国公是慎重至极,他极重皇室血脉,又处处以先帝为先,先帝想要制衡,他就不会违背先帝意愿将嫡次女嫁给同为太子一脉的魏煦。 而偏偏嫡次女极有主见,竟直接请了当时为皇后的姑母赐婚。能用姻缘为娘家以及自己的长子巩固权势,皇后自然乐意之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