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 他喝完以后,随手把玻璃杯放在了戚麟的杯子旁边。 两个玻璃杯是贴在一起放着的。 两个人看起来是保持距离的朋友,倒是杯子贴在一起放到离席都没有分开过,也是颇有意思了。 她话说了一半,凑过去又蹭了一口白凭的烟,靠着他的肩安心泡脚。 “是要开始变老啦。” 江烟止从来没有想过要抽烟,可在剧组实在太辛苦了。 有时候拍戏要从下午三点拍到凌晨五点,哭一遍容易,哭十遍难。哭到最后眼睛后脑勺一起疼,还得硬着头皮再来一条。 所有的困意和压力都无处释放,也只有这样呛人又辛辣的东西可以让她在后半夜还保持清醒。 二十年前,在那部电影杀青离别之际,他送了她一包自己惯抽的白鸟,味道清沉醇厚,多闻几次就上瘾了。 然后就再也没能戒掉。 戚鼎在候机室里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新闻,看腻了又去翻朋友圈。 同事朋友们自然都在发各种工作相关的东西,不是庆祝xxx电视剧收视破亿,就是在诚聘私人助理和经纪人。 他手指一翻,看见了妻子发的一条朋友圈。 『遇到罕见病病患加班十五个小时 好在都保住了母子平安:)』 照片里好几个医生穿着手术服就在长凳上睡着了,甚至没力气再去洗个热水澡。 这二十年里,她几乎都在过这样的生活,两个人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 也只有在戚麟诞生的那几年里,好像每天都在度蜜月一样。 生活终究是要回归忙碌和平淡的。 他看了半天自家吴主任发的朋友圈,笑着想回复些什么,最后还是删掉了那些啰嗦又矫情的话,只给她点了个赞。 飞机快要起飞了。 旁边的两个助理都在闷头玩手机,也没有人和他聊聊天。 戚总叹了口气,开始想回去以后下一个会要怎么开,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爸!”戚麟的声音出现在另一头:“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了!你在纽约开文传交流会议是吗?” “麟麟?”戚鼎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你看见了?!” “我看见你拿奖了!他们不是给你颁了个十大杰出人物吗?”戚麟笑道:“你那身西服很好看哎!给我也订一套呗!” “下回去意大利带你去!”戚鼎心里暖了许多,得意道:“我还英文致辞来着,电视上播了没有?” “播了播了,发音很好。”戚麟忍着笑道:“你路上小心哈,我就不啰嗦了。” “知道了知道了。”戚鼎佯装不耐烦道:“忙你的去吧!” “好,么么哒!”戚麟顿了一下,看着沉睡在自己腿上的江绝,温和了声音道:“我今天跟江绝他们一家子吃饭去了,挺想你和妈妈的。” “不是没办法回来过年嘛。”戚鼎挪到队列后面,决定最后一个上飞机:“刚好三月份你妈和我休年假,我们到时候补过一个——咱去草原上烤全羊去!” “好嘞,那我可等着啦。”戚麟笑着道:“你也照顾好自己,拜拜。” 有家人真好。 十二月一到,江绝就杀青了。 江烟止比他先杀青一步,早就拎了行李箱回国外了。 轮到他自己杀青的时候,哪怕香槟鲜花全都来了,也都跟做梦一样。 本来合约谈的是到明年二月,可是剧组的大伙儿都配合的颇为默契,他和母亲对戏竟也还算顺利,一切都比预计的要快很多。 “好了,安心回学校读书去吧。”江隼粗重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表演再踏踏实实练个几年,以后还找你拍!” “谢谢江导!”江绝抱着满怀的花,只觉得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真的再也不用写小论文了。 也再也不用每天在白鸾城里兜圈子找感觉了。 更不用天天找情绪对着镜头练独白了——这感觉简直比毕业了还要棒! 在离开渚迁之前,他还有一个人要道别。 父亲那边太忙,自然没时间叽叽歪歪。但是戚麟为了他特意请了半天假。 “你提前走,刚好多了时间可以跟着去路演和走通告。”戚麟随手帮他整理着领子和衣摆,颇有些舍不得:“我还得在这个鬼地方拍三个月……到三月份才能走,连圣诞节都过不了。” “很快的。”江绝注视着他道:“我会想你的。” “等一下。”戚麟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翻出几个折纸出来:“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掌心里立着折纸做的皮卡丘,以及一对小企鹅,一只粉蓝一只纯白。” “你……照着叠了一个?”江绝试探道:“叠的还挺好看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