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是。” 见他们又将话绕了回来,魏云清心里烦得很,面上却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们这些大人觉得守城不可为,那你们就走吧。”她转向杨奕,询问似的说道,“皇上,准许他们先走?毕竟都是我大梁的肱骨之臣,我们总不好太过亏待他们,总要合他们心意,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 魏云清一句话就把这几个大臣劝说杨奕的性质给变了。 在旁人看来,原先他们是为了大梁的未来在劝说杨奕离开,如今就变成了贪生怕死。 方才几位说话的大臣在魏云清话音落下后便脸色一变,纷纷愤恨地瞪着魏云清。 毛一荣恼怒道:“妇人之见!”他也不跟魏云清争执,直接盯着杨奕道,“皇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您的贵体如今才是最要紧的,又怎能如此儿戏?这是朝廷重臣议事,还请皇上把无关人等请出去!” 这无关人等,说的自然是魏云清了。 曹军蓦地冷笑一声:“毛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大宋军这打到上京来,咱们都牵涉其中,哪个算是‘无关人等’?更何况,在座的各位,你们对大宋军的熟悉,可及得上娘娘一半?娘娘可是亲自上过战场还活下来的人,而几位大人……想来见了士兵拿刀砍人的模样,怕不是会吓得尿裤子吧!” 有了魏云清做靠山,曹军的胆子那是登登登变大啊,之前还有郑祥在他前头拦着,如今在魏云清的“枕边风”吹拂下,郑祥失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被赶去了御用监,没了实权,郑祥可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如今司礼监曹军一人独大,虽然掌印太监一职还不在他手中,却也不远了,他已是真正的内侍第一人。因此在面对群臣时,他也没怎么客气——反正他跟他们客气,他们照旧看不起他,那他还惺惺作态做什么?不如该说什么便说什么,心里还能痛快一些。 因此逮到这些大臣对魏云清如此出言不逊,原先基本上保持沉默的曹军也忍不住了。 “你,你……满口胡话!”金俨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毛一荣面色铁青,看向杨奕厉色道:“皇上!国政大事,岂容后宫之人掺合?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莫被美色和花言巧语迷了心智!” 毛一荣这话是直接往杨奕脸上打,这意思不就是在说杨奕是个昏君么? 杨奕却并不追究毛一荣的不敬,只背过身道:“朕已经决定了,你们别再劝了!要走的自己走好了,朕不拦你们,但你们也别再劝朕,再有啰嗦的,全都丢入诏狱!” 杨奕难得霸气了一回,毕竟他才是皇帝,是真正的掌权者,听群臣的意见是给他们面子,不听他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毛一荣几人互相看看,摇摇头叹息着没再开口,谁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诏狱那地方,是人能待的么? 只是……怕是他们这回也只能与上京共存亡了。皇上都不走,他们又有谁敢轻易离城? 魏云清对杨奕这次的表现很满意,淡淡道:“皇上的意思是,几位大人若没什么可行建议,便先退下吧,人太多也不利议事。而对兵将,城防,粮草等有想法的大人,便请留下,为保卫上京出一份力。等打退大宋军之后,大家伙都是大梁的功臣,人人都该赏。” 这,这……皇上的话里几时有这意思了? 几位大臣心中恼怒又震惊,但没人听魏云清的话离去——笑话,接下来的事事关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谁又敢离去? “哦?大家都有话说?”魏云清见无人离去,挑眉道,“那么请大人们注意秩序,一个个说,没轮到便不要插嘴,免得又争吵浪费了时间。大宋军可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咱们没那么多时间拿来奢侈地吵架。” 没人应声,但大家的态度已然表明默认了魏云清的话。 议事的氛围总算变得和谐,为此耗尽了心力的魏云清心中长舒了口气,开始当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安静地听着大家伙各抒己见。 正如她不懂政治,她也不太懂军事,知道的不过就是最浅显的东西罢了,当个组织者,关键时候引导一下话题也就够了,专业的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办。所谓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半个时辰后,讨论结束,而守城的方案也定了下来。守城将领最终还是定了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