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幼妹相仿之人的去向,我除母亲与幼妹已无亲人,便系着这一线希望来了交州,上苍保佑竟真的让我找到了!” 云昭又问:“那你与绾绾以后可是打算要回玉龙去?” 周愚摇头:“玉龙的宅子本就是租的,临行前租期已到,家风简朴也没什么行李,现下尚无打算,看绾绾想去哪我就带她去哪。” “如此,不如与我一同回长安吧。” 周愚闻言不语,云昭便转问绾绾:“你可愿同我一起回长安?” 周绾绾先是问:“在那里可会饿肚子?” 云昭看着她笑道:“你哥哥有才,在长安必得施展,便不会让你饿肚子了。” “皇子谬赞了,我一介平民哪里有什么才情,不过是卖弄文墨罢了。”周愚字里行间均有推辞之意。 云昭从袖中掏出那份他曾递上的书状:“你若是无才,便不会如此顾虑深远,我本以为藏于轴内的小状才是你真实要呈递的东西,还想着若是我没看到该怎么办,未想方才一看竟发现书状有变。” 说话间书状被摊开,之前状上的文字竟有不少消失无踪,剩下的则拼成新的语句,亦是揭露官员恶行为民请愿之词,怎般自己都可以看到,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周愚道:“我不过看不过那些官员欺压百姓罢了,但是又不想身惹麻烦,那郡守若是今日看到的是现在的状子,大概我已经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了,成或不成我未曾多想,只尽力便罢,说来还是为自己考虑较多,也没那么大义。” “周公子自谦了,世人皆以为能舍身取义才轰烈,实然目的相同不过罔添牺牲,你既能达到目的,还得以保全了自己,我看这才是大义。”云昭弯腰把书状递给周绾绾,“你看你哥哥的字写的可好?” 周绾绾也被母亲教过识过字的,不住点头:“好看,比母亲写的还好看!” 云昭松手直起身:“长安秋末将举行‘字比’,前三名父皇将举以抄录的闲职,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若是无缘前三,你这字写的也是甚好,便借比试打开些名声,在长安卖字客源定会络绎不绝,衣食亦无忧虑。只是我在此地尚需再呆上些时日,急需一名熟悉灾情之人,你便先在我身边呆下吧,等我归京之时你再随我同行回去。” 周绾绾一听扯了周愚的衣衫道:“哥哥答应嘛,母亲故去后我只能乞讨为生,可是知道在这南海赚钱是多么不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哥哥试试,绾绾就不会再饿肚子了。” 周愚已在云昭侍卫口中得知绾绾是被救下的一名乞儿,心中已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母亲过世与她乞讨为生的话,心还是被紧紧揪了一下。绾绾说的简单,但他知靠乞讨为生日子怎会好过,鼻中酸涩一把抱住了妹妹,周绾绾得了依靠在他怀中放生哭了出来。 云昭见此情景悄声出门避过,小厮询问他:“这周公子看起来也是难得的人才,可还没问他给个准话呢。” “不用了,你忘了我昨日让你悄悄地跟着他干嘛了?”云昭缓步走向房间,眼里透着笃定。 大义诚可贵,可在温饱面前大多退居后位,在自己前脚踏进郡守府,周愚后脚便跟了进来问郡守侍从讨赏时,就注定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何况如今他身边还添了一个周绾绾! 小厮跟在后面恍然大悟,看着云昭闲庭信步一派自信突然道:“主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小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您自己或许不觉得,但看在小奴的眼中您却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云昭闻言睫眸轻颤,经小厮这一提示他才发觉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知觉在跟苏子衾的来往中学到的这些可算是半黑半白么? ☆、青空云雾蔽白霜 (2) 长安。 叶琉涟趴在桌子上闲的直敲棋子,抓起一把又撒下哗啦哗啦地响,更显得室内空旷静谧。 她来到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除了第一日因遭遇伏击的事,云旸过来慰问了一下之外就是在学规礼,不过说是习礼,也只是几个女嬷教了一个月她差不多都会的东西罢了。最要命的事是不允她出门,她虽早料到可是实在太无聊了,这样的日子她还得过多久,再下去她就要发霉了! 远远地听见外面有动静,叶琉涟好奇地张望,由于身处庭阁二楼四下空略倒是一眼就能瞧清楚,只见云旸遣散了下人正独自朝自己所在的方位走来。 终于想起她了啊,叶琉涟回过神,在府门口发生的伏击他可是查清楚了?自己要不要问,但若是问了他不知是皇帝旨意又当如何,哎哟,好烦。 云旸老远就瞧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