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自然是足以诛他九罪的罪言。 成洑溪皱眉,上前,接过那信函,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齐王的手微微颤抖,冷沉沉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宝车上的德顺帝,帝王威仪,高高在上,往日是不能轻易仰视的。 可是如今,他一双锐目冰冷而嘲讽地望向这个昔日的三皇弟。 耳边,成洑溪低声道:“这是伪造的,我可以证明这是伪造的信函。” 齐王唇边扯起一抹凄冷的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既然皇上要我死,那成公子便是为我找出一百个理由辩解,他也不会信的。” 意欲杀人,何患无辞! 只要他一死,身后诸事还不是留予他人涂抹。 书写史书的笔,是握在史官的手中,而史官却是领着德顺帝的俸禄。 德顺帝垂眸望着宝车下方的芸芸众生,斜飞的眸,高挑的眉,高贵而冰冷的神情,倨傲而冷然地道: “将叛贼刘栔湛拿下!” 他话音一落,便有锦衣将士上前,腰间长剑已出,纷纷指向了齐王,一时只听冰冷森寒的兵器出鞘之声,听着让人齿冷。 孟聆凤咬牙,抱着大刀,就要上前。 可是一旁搂着怀中襁褓的阿烟,却感觉到了异样。 遥远的地方,有铁蹄阵阵,仿佛有大批兵马再向这里进发。 她皱眉,拉住孟聆凤,低声问道: “这是什么声音?” 成洑溪侧耳倾听,忽而间望着这已经出鞘的锦衣将士,唇边泛起一点笑: “看起来是萧将军来了。” 阿烟见成洑溪也这么说,心间顿时涌起狂喜,她和萧正峰分别了这么些日子,又经历了太多的事端,如今乍然听到能见到萧正峰,一刻有些惶恐的心顿时落定了。 恰在这个时候,怀里的糯糯竟然慢腾腾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欢喜至极,一时眼中竟有些发热,不免俯首让自己的脸颊贴着糯糯幼滑的小脸蛋: “宝宝,你听到父亲要来了,也是高兴吗?” 德顺帝听到这兵马之声,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脸色却未变。萧正峰来了又如何,来了依然是要跪在这里口称帝王,依然是无法更改他定下的结局。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距离此处数里的锦江城里却忽然出现异动,城门大开,里面本应该严守的北狄军却缓缓地出城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向这边拥过来。 德顺帝身边的护卫见此,也来不及捉拿齐王了,纷纷拥簇在德顺帝身旁,摆开队伍以人身筑造营垒,前排持着大盾,后排则用拉起□□来保护德顺帝。 德顺帝蹙眉,锦江城易守难攻,北狄人既然得了这个城,平日守城轻易并不会外出,如今怎么忽然带兵而来,竟是要在城外来一场鏖战吗? 片刻的功夫,这一片枯草丛生的原野便沙尘滚滚,一时仿佛雷声轰隆一般,马声嘶鸣,马蹄阵阵,来不及逃跑的鸟雀受了惊吓地在空中胡乱飞舞,凄厉地叫着,飘落零散的羽毛,阿烟拿风帽遮住了糯糯的头脸,小心地护着。 一旁早已经吓得腿软的双鱼靠在阿烟身边,牙齿都在打颤。 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啊,原本以为跟了齐王,终身有靠,却转瞬遇到了这种事! 几乎要哭出来的她,哆嗦着问阿烟: “这,咱们,咱们是不是要被杀死了?” 阿烟紧紧护着怀里的糯糯,低声道: “放心好了,没事的。” 她就要见到她的男人了,她对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既然他来了,自然会没事的,自己肯定是安全的。 那个男人一定会保护自己,保护糯糯的。 当马蹄翻飞扬起的烟尘渐渐散去的时候,阿烟踮起脚尖望过去,终于遥遥看到了分别多时的男人。 苍茫灰败的天空下,沙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