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妈妈这辈子害了太多的人……”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一直蒙着的眼睛的那块布,好像就这么被吹开了。” “我怪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其实最应该怨的,是自己。” “妈妈好怕妈妈做的孽,会报应到你身上……” “不知道现在赎罪,还来不来得及……” 闻晓心里有一丝不安,抬起头看她:“来得及的,妈妈,每一天都是余下的人生里面来得及改变的最早一天。” 夏梦愣了愣,随即笑了笑。 “妈……让那个律师来帮你,好不好?” 夏梦唇瓣翕动,半晌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十分钟之后,病房的门再次关上。 夏梦躺了一会,静静地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面色发黄,满头华发,面上褶皱满布的女人勾唇笑了笑。 下一秒,镜子里的女人裂成了碎片。 十五分钟后,病房的门打开。 洗手间的门打开。 “啊啊啊!!!!” “嫌疑人割腕自杀了!!医生!快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周五 丑媳妇 俗话说得好, 丑媳妇终须见公婆。 闻霭却是丑的不能再丑了。 脖子上缠了一块纱布, 手肘上一块青一块红, 还涂了褐色的药水,看起来异常的五彩缤纷。 为了显得大方得体, 她还专门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毛衣, 只不过现在都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她腰背挺直,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对坐在沙发对面的陆长风和舒恬露出了局促的笑容。 为什么两次见面, 两次情况都这么囧? 只是想回家换身衣服而已, 为什么会在门口直接遇到他们两个啊! 如果可以, 她希望有一种魔力,能够将自己缩到最小, 小到对面两个目光在自己身上肆虐打量的夫妻看不见自己为止。 舒恬却是一副心疼的不行的样子, 挪了挪屁股,离她坐的更近了一些, 将手放到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着:“小爱被吓到了吧?” 闻霭抿唇摇了摇头,闻着舒恬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她一直吊着的那颗心似乎放下来了一些。 “阿姨……对不起, 给您和叔叔带的礼物落在商场了, 本来是打算再去买的……” 没想到你们直接堵上门了。 舒恬摇了摇头:“人没事就好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心里却还是有些遗憾,这可是她儿媳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呢, 满含着她的心意的礼物,都不知道被谁给捡去了。 想到就生气,全都是因为那个挟持她的人。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就遇到这么一个疯女人?”舒恬柳眉轻蹙,一脸的不满。 闻霭长睫轻颤,唇瓣张了张,哑着声音:“她是——” “妈,先让她去换一身衣服吧。”陆瑾昀走到沙发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舒恬一拍脑袋:“对对对,都给激动忘了,小爱,赶紧把衣服换了,再去洗个澡,收拾干净,一身轻松!” 闻霭勉强挤出一抹笑,慢慢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在经过陆瑾昀的时候,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继而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两人的袖子轻轻地擦过,欲动不动的瘙痒感让陆瑾昀的心颤了一下。 看着房间的门关上之后,陆瑾昀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垂眸微皱着眉想了一会,缓缓开口。 “爸,妈,今天的事别问她了,我之后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的。” 舒恬微微一怔,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跟旁边的陆长风对视了一眼。 陆长风嗯了一声,探过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都是一家人。”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小爱也是。” ** 房里一片漆黑,闻霭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遮光度极好的窗帘,只是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衣柜失神。 刚才舒恬开口问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陆瑾昀知道自己的所有过往,那他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知道自己以前都经历了什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坐牢的爸爸,以及狠心的后妈,并且她自己还曾经得过抑郁症,导致右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抬不起来吗? 她看得出来,陆瑾昀虽然生性冷淡,但他是在一个有爱的高知家庭长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