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雨以为是自己把谢公子给吓晕了过去,她躲了几天,又是担心谢公子的身体状况,又不敢去看他。 那个院子里住着的四个人,只有那和尚好说话。 夏红雨让自己的侍卫把和尚捉来。 孟至清现在已经后悔下山了——不止他的师叔和师父都还了俗,山下的人还一个比一个可怕。 “和尚,谢公子怎么样了?” “回公主,谢公子已无大碍。” 夏红雨又担忧:“那陆行焉知道是我把谢公子给吓晕的吗?” 孟至清对陆行焉的品性十分清楚。 “陆施主是很随和的,她不会怪责公主。” 夏红雨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是滋味。 她坐在马背上,一鞭子抽上孟至清的光头。 “我不随和吗?” 奇怪,这一鞭子打下来并不疼,还有点痒。 孟至清挠挠自己的光头。 “公主天真娇蛮,不随和。” 他只是说了自以为是的实话,并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你你你...” 夏红雨气得调转马头,奔扬而去。 马蹄溅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孟至清咳了好多下。 他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在他看来,陆行焉那样温柔随和是很好,可夏红雨的天真娇蛮也很好。 望着夏红雨的背影,孟至清想要多看两眼,又不敢多看,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自陆行焉一行人抵达西昌后,夏易水和谢公子还没正式见过,他也是一直对这个谢公子不怎么看好。 他对谢侯府的先有印象已经很差,如今自己的傻女儿又一心痴恋这病败之躯,导致他更加不喜欢谢公子。 若是平时,谢公子才不会正眼去瞧一个小部落的国主。 但现在他有求于人,求人总得拿出求人的姿态。 谢公子忍住坐上座的冲动,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夏易水心里不快,自己可并没给他赐座。 “谢公子体内蛊毒一事我已跟陆姑娘说清了,不知谢公子来找我,有何贵干?” “蛊毒一事就不牢国主挂心了。谢某知道,国主憎恶和朝廷沾边的人,尤其是谢侯府,谢某此次前来是为国主解忧的。” “哈哈哈,我是一国之主,有何忧也?” “在深漠腹地统治一个千人之国,前无水草供养牛马,后有朝廷爪牙监视,你说说,你该不该愁?” 谢公子一句道破夏易水十余年的烦恼。 沙漠里的部族都是依水而居的,西昌前一个百年已经耗尽此地水草。 如今西昌人烟越来越少,若不再觅新居,只怕将举国凋敝。 但是,西昌本就是由北境南迁而来,向北走,是更干涸的沙海,向东走,是朝廷统治和江湖纷乱。 而西南方向,一座圣山隔断前路。 他们如今寄居圣山脚下,已是唯一一片自由之土。 “你?我想了十年没想出办法来,你?你有什么办法?哈哈哈,莫不是前来劝我归降你们的中原朝廷?哦对了...应是归顺你们谢家。” 谢公子翻个白眼。 “俗人。” 他起身,走到夏易水寝宫墙壁挂着的一张羊皮地图前。 他伸出两指,指向那座被冰川覆盖的高峰。 “圣山?”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