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那就没有。” 他这么痛快,霜娘满意了:“你休息一会吧,我要去找金盏聊一聊。” 周连营意外片刻,扯住她:“这就完了?” 霜娘:“啊?” “你——”周连营无奈摇头,“你的要求也太不高了。” 这意思明白鼓励她可以要求多一点?霜娘眼睛亮了亮,坐回原位,心里快速转悠着自己还能提个什么条件,想了好几圈,却硬是没想出来。 她现在真不觉得自己还缺什么,钱?吃穿用度没一样要操心,她的月钱都没什么地方可花,更别说她还有个私房小庄子了;权?她真没兴趣,管好自己的小院足矣;她倒是真心实意地不想他纳妾,可如今又没有,总不能没事找事还硬叫他给她写个保证书吧?那可也太神经了。 她内心的可惜和纠结都摆在了脸上,让周连营不由叹气,道:“我要真看上了别的谁,弄进门来,恐怕要欺负死你。” 霜娘眨眼,没懂他这句话怎么来的,昨天给她请封诰命时说她脾气软就罢了,可现在都知道她对周连平动过手了,她觉得自己的人设在他眼里应该厉害了一点才对吧?怎么反又倒退了。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哪怕她霸气侧漏,到他那里还是怕别人欺负着她。霜娘把自己脑补得满足极了,就势凑过去装了个可怜:“所以,你可别搭理别人啊,我谁都斗不过,到时候只有任人宰割。” 她说完没忍住先自己笑了,因为感觉词没找好,一下装过头了,怎料周连营摸了下她的脸颊,正经地道:“只有你,没别人。” 哇。 霜娘瞬间体会到心花怒放是个什么感觉了,撞过去亲他一口,才要后退,叫他捏着后脖颈摁住,生把时间延长成了一刻。到分开的时候,她小心地把自己的唇整个摸了一遍,确认没什么让人打眼的痕迹才放下来,和他说:“你休息吧,摆饭时我回来叫你。” 起了身,美滋滋跑去找金盏了。 过去就发现,叠翠和春雨已经抢在她前面安慰上金盏了,这么好一阵过去,金盏的情绪也被安慰好了,三个人凑在暖阁里,正不知说着什么,气氛看上去挺不错。 说起来霜娘这里的四个大丫头,金盏细心体贴,春雨踏实寡言,半栀不合群,叠翠好表现,竟是一人一样性情,但几年磨合下来彼此间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互补,不但当面相安无事,背后也从没哪个为着要挤人下来凑到霜娘面前告过另一个的黑状。 此刻见到霜娘进来,三人一齐笑着站起身来。 霜娘在她们让出来的炕中间坐下,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也坐,然后向金盏道:“这么着就对了,四爷那种人,没必要把他放在心上,往后就是见了他也不必怕。等大嫂这一胎生产完,出了月子,府里的孝期正好也过去了,我去请她帮个忙,看看谁家有出息的小子,替你留意几个,到时候由着你喜欢哪个挑哪个。” 她自己心情好,没留神说得太豪气,一下把金盏羞了个大红脸:“奶奶说什么呢……什么几个……” 叠翠在旁挤了挤眼睛,笑得别有深意:“奶奶对金盏姐姐的这份好,我听着都要妒上了,不过呀,姐姐省事,应该用不着奶奶操心了。” 霜娘听得一呆——她所以要来找金盏聊一聊,一则是安慰她,二则就是被周连平闹这一出提醒了,来问问她对自己的终身有什么想法没有。金盏如今正好二十,这个岁数要立刻就出去嫁人也行,要再留个两三年也成,身边别的人霜娘未必都能顾虑得那么周全,但金盏打从她进府的第一天就跟着她,事事为她着想,她是想尽力让她过得顺心的。 对这时代的女人来说,人生什么最重要?婚姻嘛,嫁的男人好坏,几乎也就决定了女人的日子好坏,这一点就算是霜娘也不例外,要不是撞大运撞上个周连营,这会儿不知该把自己的心性压抑甚而扭曲成什么样子呢,哪像现在,这么舒心简单,她觉得自己都有往傻白甜发展的趋势了——想到这霜娘囧了,也许不是周连营误会她傻,而是她当真看着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一甩头,忙把这个可怕的认知甩出去,重新把注意力专注到叠翠的话上,惊喜地问金盏:“你家里给你说亲了?说的谁?长得怎么样?什么性情?你喜欢吗?——哎呀,你告诉叠翠都不告诉我!” 金盏叫她一长串问得想装傻都难,想回答一时又不知该从哪一句回起,脸上红晕更甚,还是叠翠从旁笑道:“奶奶别醋,我也是才知道,姐姐在这里难过,我和春雨姐姐来安慰她,话说多了姐姐一时疏忽,才漏出来两句让我们知道了。” 说着也推金盏:“奶奶都开口问了,姐姐还不细说一说?这里又没外人,我们自家姐妹,谁还笑话谁不成。” 把金盏催得挨不住,只好忍着羞道:“我家里就是提上那么一提,并没说定,叫我怎么好说。” “没定也有七八分准了,不然你一句都不会漏出来,”霜娘才不受她糊弄,笃定说了,又追问,“你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