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发如同柔软藻类,随着每一个动作甩动、舞起。舞者的腰身很细, 但裸露在外的手臂与腿部均是结实漂亮的肌肉。肌肉覆盖在舞者的身体上, 成为她每一个有力动作的依托。她缠着钢管,像一条蛇, 她抚摸钢管, 像抚摸自己的情人。 蒋笑川站在围观的人群之中, 一张稚嫩的脸涨得通红。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像成年人,他用发胶固定了头发,穿了一身叮叮当当的衣服,还使用了借来的□□。 身后有人一直推着他, 大家都想更接近舞台, 更接近舞台上与钢管缠绵厮斗的女性。 蒋笑川眼都不眨地看着舞者。她上半张脸戴着面具, 长发披肩,但灯光偶尔扫到她脸上,还是能看到尖俏的下巴和形状完美的嘴唇。她总是笑着,蒋笑川不知道她笑什么,可那肯定是对自己笑的:她俯瞰全场,也俯瞰蒋笑川, 有时候咬着唇,唇色红得像血。 一曲舞罢,舞者胸膛起伏,蒋笑川走得很近,能看到她细长颈脖上的细密汗珠。 陌生的火小小地从身体内部生起,蒋笑川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舞台周围的男人们纷纷伸出手想去摸那女人,女人也不抗拒,穿着高跟鞋的修长双腿绕着小小的圆形舞台走了一圈,然后停在蒋笑川眼前。 蒋笑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不敢摸,他只是碰了碰那双高跟鞋,手指又往上一点儿,触碰了舞者光裸的脚部皮肤。 似乎是觉得痒,那双腿往后缩了一下,蒋笑川顿时一惊,连忙抬头。 女人很高,大腿紧实修长,此时叉开双腿站着,蒋笑川只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 “等等。” 他听到了低沉的声音。 掌心还带着汗水的手按住他肩膀,手指勾着他下巴,让他抬起了头。蒋笑川的心疯狂地跳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了眼前人身上的香气,又或者是某种令人晕眩的迷惑气息。他张了张嘴,冲她笑了。 女人居高临下,略略顶起了自己的面具。蒋笑川看到了她直挺的鼻梁和隐藏在面具阴影之下的眼神。 “……小孩子?” 蒋笑川脸色顿时刷白。她牢牢抓住蒋笑川的肩膀不让他逃开,随即跳下舞台,拽着他手臂把他拉出了人群。 -孔雀- 出地铁站没走多远就下起了雨。谢子京连背包都没有带,更别说雨伞。他冒着淅淅沥沥的雨往秦戈住的小区跑。 几周前的团建很令谢子京回味,他和秦戈商量着两个人趁着六月底的周末出门在近郊玩儿一趟。进入七月就要开始各个部门单位和高校的“海域”检查,又会是极其忙碌的一个月。 谢子京站在秦戈家门前晃了晃脑袋,满头的水。所有的东西秦戈和他都已经在前几天准备好了,只等谢子京来了就一起出发。谢子京掏出钥匙开门,钥匙串上的软胶兔子头随着他动作摇来晃去。 “我来啦,秦戈。”被淋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很不舒服,谢子京低头在玄关换鞋,顺便把湿透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半截身体,“下雨了,你衣服收了没?” 沙发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正一脸震惊,呆呆看着光着上半截走进来的谢子京。 谢子京在秦戈家里自出自入惯了,此时上衣搭在肩膀上,手已经开始脱裤子。 “你是谁!”沙发上的男孩一下跳起来,“哥!有变态!” 谢子京明白了:他是秦戈的那个无血缘关系的弟弟,蒋笑川。 蒋笑川不久前才结束中考,开始了人生中第一个又煎熬又漫长的假期。他考完那天秦双双和蒋乐洋都被安排出差,还是秦戈去接的。谢子京本来也要跟车去,但秦戈还未把他正式介绍给家人,便拒绝了。 谢子京顿时露出热情笑容,他打量着站在客厅中央,像被激怒的一只鸟儿一样奋起全身警觉的蒋笑川。 蒋笑川神情尚带着稚气,但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五官俊朗,已经是个挺好看的男孩了。他见谢子京对自己笑,顿时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哥,你怎么有个变态朋友?” 秦戈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叫谢叔叔!” 谢子京:“……不是叔叔,乖,叫哥哥。” 蒋笑川仍旧一脸戒备,没有应声。 谢子京认真地冲他伸出手,正儿八经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谢子京。我知道你是秦戈的弟弟蒋笑川,初次见面,我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