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足敲了好几下才有所响应: “谁啊?” “是我。” 房门吱呀开了。 孟初霁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大半夜不睡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裴璟似乎难以启齿:“我……” 孟初霁被寒风一吹,思绪回笼,困意扫去大半,视线落到他怀里的枕头,惊愕道:“你临阵逃脱了?” 裴璟低低道:“她和清河一样,我招架不住。” 孟初霁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是……快进来吧,大半夜这么冷,别冻着了。” 裴璟抱着枕头没动,“我睡哪儿?” “我房里就一张床你说睡哪儿?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啊。” 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孟初霁让了半边身子,拉着他进来,搓了搓手,将自己的枕头往里挪,道:“赶紧脱衣服上床吧,你还要上早朝呢,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裴璟将枕头放到孟初霁的枕头旁边,解了衣裳在孟初霁躺下以后,吹了灯躺在孟初霁的身边。 不一会儿,孟初霁睡着了。 裴璟闻着枕头浅浅的呼吸,嘴角微微勾起,翻个身与孟初霁脸对着脸,他伸过手将孟初霁揽到怀中。 孟初霁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一只手还搭在了他的腰际。 裴璟嗅了嗅他发丝的味道,心里极其满足。 他只需要这样就够了。 真的。 次日,远清山那边传来了消息,太后要从普陀寺回来了,不日即将抵达王都。 裴璟将此事告知孟初霁,让他先将选美女的事放一放,给太后挑个见面礼。 太后是个了不起的太后,辅佐先帝登基,提过利民之计,母仪天下四十年堪称女子楷模。 太后亦是与先帝伉俪情深,先帝殡天后,太后悲痛交加扶持太子也就是当朝陛下即位,之后便去了与先帝初遇之地远清山,感怀先帝,三年未归。 若不是她走了,当朝陛下未必敢荒废朝政沉迷炼丹,好在今年终于肯回来了。 孟初霁听了太后的故事很是敬佩,挑礼物无比上心,和裴璟百般商量,最终敲定了一把羽毛扇。 太后年轻时爱跳舞,最拿手是扇子舞,先帝也很喜欢,常看她跳,这把羽毛扇送过去,是希望太后能走出先帝逝去的悲痛,重拾青春乐颜。 除夕前一天,太后归来。 天上下了很大的雪,阴霾笼罩着上空,白天犹如昏夜,长长的队伍护送太后进城,由裴璟亲自去接。 天冷,裴璟并舍不得让孟初霁陪着远在城门等,让孟初霁在太子府里等待传召。 孟初霁同阿福、刘大夫玩了好几把牌九,不输钱输豆子,孟初霁输得血本无归,让刘大夫升起要不要再赌钱,把月薪赢回来的想法。 接着,宫里的传召来了,孟初霁扔了豆子撕了豆子输光贴在脸上的纸条,带上准备好的礼物,迅速进宫。 到了太后的慈仁宫,里头裴璟在和太后说话,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孟初霁等在外面,过了一会儿,裴璟出来招他进去,孟初霁注意仪态小步踏入,一眼望到了盖着被子坐在榻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满头银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