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持家,会做生意,会打马球,会行军打仗,会管理朝政,经济民生、军国枢机全都心里有数,他可真贤惠啊。 周嘉行沉默。 他懂得多,并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小时候颠沛流离,必须多学一点才能养活自己。 继续前行。 怀朗看似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其实是个话多的人,又最爱品尝美酒,看九宁刚才饮酒豪爽痛快,忍不住和她搭话:“九娘平时常吃什么酒?” 九宁轻甩软鞭,笑答:“石榴酒、松花酒,剑南的烧春,河东的葡萄酒,岭南的灵溪酒,黄桂稠酒、黄醅酒、米酒,五云浆,我都吃。” “剑南的郫简酒,九娘可吃过?”怀朗咽了一口口水,“剑南多竹,这种酒就是放在竹筒里酿造的,喝的时候把竹管剖开,香闻一里!” 他描述时一脸陶醉,显然对那种酒念念不忘。 九宁来了兴致:“这我却没听说过。江州也多竹,只要是有人烟的地方必有竹林,这个郫简酒是怎么酿的?” 怀朗大笑,“这个酒也只有剑南那边的乡民才能酿得出,以前我跟着他们偷学过,回来让商队的人学着酿,酿出来的酒远不如他们的醇香,别说学个七八分,连三四分都没有!口感软绵绵的,跟喝蜜水一样。” 九宁道:“或许是水土的缘故,好水配佳茗,好酒也得要好水。” 怀朗点头,“剑南的水好,竹子也好,酿出来的酒更好。” 两人正说得投机,周嘉行忽然插话进来,叫住怀朗,“你去前面探路。”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周家三郎已经迎过来了,我们不走水路,抄近道走。” 朱鹄和马贼们为避人耳目,走的不是商路,而且常常躲进深山里。 周嘉行这次送九宁返回江州,当然不会如此。商队常常来往江州、鄂州,他知道几条近道,又没有车马负重累赘,可以赶在明天和因为担心九宁的安危而提前出发的周嘉暄汇合。 怀朗意犹未尽,应了声是,拨马拐进一条岔道。 后面的亲随目送怀朗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深处,心中暗笑:郞主带着苏九出来,话还没上几句你就凑上去打扰他们,这么没眼力见,活该! 九宁让怀朗的几句话勾起兴趣,追上周嘉行,“二哥,怀朗说的酒你也吃过?” 周嘉行嗯了声,道:“只是借竹管清香而已,滋味其实不如五云浆。” 五云浆是宫廷御酒,香气浓郁。九宁是世家贵女,自小喝这种名贵的酒,未必会喜欢郫简酒。 “喔。”九宁点点头,笑了笑,“不过听起来很有趣。” 走了一会儿,九宁问周嘉行:“二哥,你是怎么认识苏城主的?” 大概是因为马上要分别的缘故,周嘉行很有耐心,道:“以前贩盐的时候认识的。我和人赌|马,赢了十几场,城主注意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商队。” 九宁好奇:“什么是赌|马?” 周嘉行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看谁相中的马更好。” 九宁眼睛一眯,直觉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如果赌|马只是比赛相马的话,他用不着迟疑一下才回答。 这个倒也不难猜,九宁常常去斗鸡场和其他世家子弟比赛,身边又有十一郎这种整天和闲着没事干的浮浪子弟打交道的纨绔,大约听说过一些。 赌|马的是人,那些纨绔子弟出钱相马,然后挑骑手骑着自己的马互相比试。除了赛马以外,还设置各种惊险难关。 这些比赛往往越刺激越好看,捧场的人越多。为了获胜,纨绔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