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他想要知道的事,说不定就拂袖走人。 漆卮上的云纹翻卷,里面的蜜水甜香浮动,勾人食指,可惜邓不疑是没有那个心情去享用,也不贪这一口,建成侯府没有长公主这般奢靡,但这些东西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 “说来话长,不疑可要有些耐心。”梁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得邓不疑牙痒痒。 这几日昌阳长公主偶尔回来几次,将宫内的事和儿子提了那么两句。梁黯也记下来了。 梁黯将宫内的事简单的和邓不疑说了两句,莫说男子不好说人长短,只不过是端着出身和学识装模作样罢了,说真的有别人长短之事,私下说起来就别提有多带劲。 梁黯说的开开心心,似乎好像自己还真的看见了一般。邓不疑听着却是眉头紧蹙,等到梁黯好不容易说完了,去喝蜜水润喉咙,他才开口,“还有这样的事?”话语中丝毫不遮掩自己的不可思议。 他应天子之召去未央宫的次数比较多,长乐宫去过很少,但是就他在禁中的干出,礼仪繁缛,教公主和嫔御礼仪诗书的傅姆和女史都多,按理来说,也不会出现乡陵侯女把大皇子给吓病的事。 “君还是在禁中停留不多啊。”梁黯听到邓不疑的奇怪,几乎哈哈大笑,“那些宫规有是没错,可是若是得了太后和陛下的青睐,只要不闯下大祸,谁人去管闲事?” 梁黯就是在长乐宫长大的,他还不清楚里头的猫腻,未央宫和长乐宫的宫规礼仪要说繁缛真的相当烦人,他和妹妹梁萦也是从小就被人教导周礼。可是皇太后从来不喜欢孙辈们在自己面前受到拘束的样子,对外女孙们也是有意无意的娇纵。 张女莹能有这么一个脾性,梁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眼下阿萦就只能先在长信殿陪伴太后了。”梁黯看着邓不疑黑了脸,心中摸不着头脑。就算是有同窗之谊,上头的师傅怪罪下来,那也是自家去担着,怎么样也不用让一个同窗来着急吧? “……”邓不疑坐在那里脸黑着,甚么话都不说。 梁黯看了看,心下奇怪的不得了,“阿萦在宫中,和你……有关系么?”这话问的直接,但是梁黯也不好拐弯抹角的问,他和邓不疑算是有交情,也知道邓不疑就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平常贵族士人说话有个话语只说一半以显高深的习惯。梁黯琢磨着要是将那套用在邓不疑身上,若是邓不疑心情好,可能坐在那里,若是心情不好,直接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她曾经拜托我,要我教她射箭。”邓不疑瞥了梁黯一眼,直接就说了。 梁黯原本正拿着漆卮喝蜜水,听到邓不疑这么说,一口蜜水就呛进了喉咙,咳的他死去活来。房中的侍女吓得连忙膝行过来,对着梁黯又是拍背又是如何,等到梁黯缓过气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邓不疑,“阿萦竟然不来找我这个阿兄?!” 此刻先秦风气尚存,女子习骑射也不罕见,不过就算要学也应该是来找他这个兄长,怎么找邓不疑。 邓不疑双手环胸只是看着他笑,笑得梁黯都觉得肉痛。 这笑里的意思也不外乎是他六艺没学好,连家里的女弟都看不上。梁黯萎顿下去,不贵很快他又奇怪了,就算他不行,若是和母亲说,哪里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来?怎么到邓不疑哪里去了。 不过他也只是想了想,很快就丢到脑后去了。 “待会一起来比试么?”他又想起邓不疑打架的那些技巧了。梁黯在长乐宫长大,平常就算打架也是和那三个皇子或者是和张家的那两个兄弟。打起来旁边的宫人阉寺都要把人拉开,自然是比不得邓不疑这般经验丰富。 “……”邓不疑带着些许挑剔嫌弃在他脸上瞟了几回,干脆起身。 “你去哪。”梁黯见状也跟着起来。 邓不疑看了看梁黯,语气人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不是说比试么?”他今日到长公主府来找人,谁知道人竟然是在长信殿,即使早前就有所预料,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别的换,正好梁黯送上门来,可以拿来出出气。 梁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