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低头看,脑袋低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凤眼就不敢看娘亲了,骨碌碌乱转,嘴角一圈还黑着,心虚的样子像只闯了祸的小黑狗。 “往后还往衣裳上抹不?”凝香绷着脸问道。 阿南乖乖地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娘亲:“娘别生气。” 凝香哼了声,轻轻拍了他屁.股一下,威胁道:“再往身上抹,娘还打你!” 阿南再也不敢了。 孩子知错了,凝香接过两颗黑葡萄,自己吃一个,另一个给了儿子。 “真甜。”吃完了,凝香笑着夸道,然后亲了亲儿子脏兮兮的小脸蛋。 娘亲不生气了,阿南又咧着嘴笑了起来。 幸好这时节早晚较冷,日头一高就暖和了,凝香将儿子的脏衣服扒了下来,趁汁水干涸前狠狠搓了搓,竟然洗干净了,挂在晾衣架上晒。阳光灿烂,阿南穿着中衣就够了,坐在木车前帮娘亲看妹妹,然后看娘亲姨母舅母一起做包子。 包子做的比较大,严家厨房两个大铁锅一起蒸,一锅二十五个,一共蒸了五回,按一人三个包子算的,胃口小的两个差不多就够了,胃口大的能吃四个,反正特意多做了,肯定够吃,如果有剩下,晚上自家亲戚吃。 套好驴车,将几盆包子拉了过去。 外面请的帮工都是大男人,严敬娘与李氏潘氏负责发包子,凝香管平徐秋儿在严家休息,果儿困了,吃完奶甜甜地睡了,跟牛牛并排放一块儿,阿南将枕头放在妹妹旁边,要跟妹妹一起睡,跟两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比,阿南躺在那儿就显得特别大。 睡饱了,众人推着孩子去果园看热闹。 焦家依然拍了鲁管事来收果子,今年果子多,外面骡车车队派了老长老长。 果子太多,一筐一筐称太费时间,连续称了十筐,取个平均数,然后就直接数筐了,最后一起算,总共是九万八千两百五十六斤。 “陆成你这运气,我是不服不行啊!”鲁管事将六张百两银票、一张五十两银票并三十八两纹银递给陆成时,无比羡慕地道。 去年一场雹灾,吴家卖了果园,旁的地方,有的人卖了园子,更多的人改种了别的果树,加上去年沙果供应的少买的人多,今年价格就提上去了,收价也从一斤五文涨到了七文,赶巧果园大年,陆成可不一下子发了财? 陆成心里早乐开了花了,却掩饰地天衣无缝,谦虚道:“运气而已,明年果园小年,果子价钱肯定也会低下了,赚的立即就少了,再说老天爷喜怒无常的,能赚一年是一年吧。” 说话时将二十两银子塞给了鲁管事,请他喝好茶。 轻轻松松赚了二十两,鲁管事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走了。 此时果园里只剩下自家亲戚了。 严敬重重砸了陆成一拳:“陆老爷赚大钱了啊,是不是得多请我们吃几顿?” 六百八十两,算上去年的一百两,一下子就将本钱捞回来了,还赚了一大笔。 当着众亲戚的面,陆成再也不必忍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必须请,你说几顿就几顿。” 回完严敬,桃花眼最先看向了抱着女儿的媳妇。 成亲时他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现在总算做到了。 他目光里带着火,凝香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怕被人瞧了去,抱着女儿转过身。 ~ 果园里还剩些零零落落的青果子,陆成让三弟看着,他陪亲人们回了家。 果儿半夜还是会醒,阿木阿南为了睡好觉,三叔在家就跟三叔睡,三叔不在就跟姑姑睡。 新房这边就凝香一家三口。 果儿睡着了,陆成将媳妇捞到怀里,跟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将军似的,喝酒吃肉都无法尽兴,必须再跟媳妇大战一场才行。明明摘了一天的果子,却有着使不完的劲儿,辗转几个地方,汗流浃背。 凝香知道自己的男人高兴,破例地没有求饶,他怎样她都陪着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