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面对面地同少女说话。 “姑娘怎么称呼?”他平声问着,不悲不喜。 “慈……慈青花。”年方十六的丫头怯生生地答着,两只柔荑在腿上已经快要绞成麻花。 “慈姑娘,我姓李,叫‘李信天’,方才进来看你的,是我们的将军——白九辞。”将慈青花的紧张尽收眼底,男子速速转移了目光,面色如常地接了话。 慈青花不明白来人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故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敢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过了一小会儿,她又听李信天说:“这几天,姑娘约莫也听人说了,我军以两万精兵对抗敌人八万铁骑,已然苦苦支撑了大半个月,眼看着就要寡不敌众。所幸援兵不出十日便能赶到,只要援兵一到,我们就有救了。” “真的吗?!”听对方言说至此,作为曙山城的百姓,同样也被死亡威胁所笼罩的少女也禁不住喜上眉梢。 诚然,之前她听到的,大多是坏消息,好不容易听人说会有增援,却获悉这增援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出现,故而这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她亲耳听白将军的部下告知这一喜讯,岂能不燃起希望? 可是,欣喜过后,她又猛地意识到,对方会特地命人将她带到这里,又亲口告诉她这个情报,显然不是指望她把这好消息带回给曙山城的父老乡亲。 是以,她才透出精光的美目,这就又盈满了惊疑不定。 虽然唯唯诺诺的,倒也不是个傻的。 李信天将少女变换的神情看在眼里,又张嘴沉声道:“李某所言,皆是如假包换的军情,容不得半点虚妄。只是……敌人非常狡猾,眼见破城在望,他们不会给我们时间,等候援兵。” 慈青花立马听懂了他的意思,继而秀眉一敛,轻声道:“那……那怎么办?” 李信天不吭声,只眼珠不错地直视着她忧虑又惊惶的眉眼。须臾,他眸光一转,沉吟道:“敌方大将向我们提了个要求。” 他说完这句话,就朗声从屋外唤来了一个嬷嬷,从嬷嬷手中接过了一幅画。他将画卷递给慈青花,看着她迟疑地接过,示意她将画展开。 少女一头雾水地照办了,却在画卷展开过半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 这……这画的是……她? 尽管画中女子的相貌同往常镜中的自己是有些差别的,但慈青花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如上念头。 就在这时,李信天瞄准了她大吃一惊的空当,低声说:“敌方将领姓褚,是个喜欢践踏人心的家伙。前几天,他特地派人送来了一封所谓的‘议和信’,说只要我们给他送去画像上的女子,他就可以饶了我曙山城百姓的性命。” 慈青花不是个没脑子的,耳听对方言说至此,她想不多想也难。 “军……军爷……可是,可是我不是这画像上的女子啊?” 没错,她连己方的白大将军都是今个儿头一回见着,哪里会认得那个什么姓褚的敌方大将? 见少女的眼底满是仓皇与忐忑,李信天心知她怕是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也不隐瞒,这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你确实并非这画像中的女子。这画上画的,乃是我们将军府上的晚夫人。” 此言一出,慈青花不由一愣,片刻后才怔怔道:“是……白将军的夫人?” 李信天点点头,也不去过多地解释白九辞同颜慕晚之间的关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