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君语心顿了顿哭声,很快便又沉浸于悲痛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向来不懂得该如何宽慰他人的男子才笨拙地安抚了几句,令泪流满面的女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君语心擦干了眼泪,拉着唯一的亲人坐下说话。言谈间,君宁天生怕触动了长姐心底的伤,是以并不询问她在这七年间的经历,只是有问必答地回着长姐的话,将他如今的情况简单地告知与她。 然而,他却有意避开了某些部分。譬如…… “听说你如今已成了摄政王,皇帝,是那个生来痴傻的九公主?” “是。” “那你是不是打算……” “大姐,朝堂上的事情,弟弟自有分寸。” “哦……”眼见君宁天不愿深谈,君语心会意地点了点头,也不追问。 长姐虽饱经风霜,却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君宁天深深为之庆幸。 “大姐,”他难得放柔了语调,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注目于面色如常的姐姐,“往后你就在我这儿住下,什么都不用担心,弟弟会护着大姐一辈子的。” 那些痛苦和磨难,他再也不会让她遭遇。他要让她像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君家嫡长女一样,养尊处优,人人称羡。 君语心听罢,自是眼含泪花,微笑颔首。 姐弟俩又坐着叙了好半天的话,直到府上传来急报,说有要事须得君宁天回宫处理,当弟弟的才不得不安顿好了长姐的一切,起身离去。 风尘仆仆地赶回皇宫,男人的心绪仍是起伏不定,尤其是当他看到一国之君的那张脸时,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胞弟。 倘若熙儿还在,也同这九公主一般大了。 他突然就攥紧了拳头。 偏偏这个时候,对方却全然没能察觉到他的异常,还一如往常地跟他说着话。 “其实,朕以为,适当缩短除夕宫宴的时间,也未尝不可。这样,可以多留一些时间给诸位爱卿和他们的家人,比起在宫里逢场作戏,如此,应该才更符合‘团圆’以及‘守岁’的意义吧?” 明疏影语气如常地阐述了自个儿的观点,发现君宁天正顶着张晦暗不明的面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 “摄政王?”她不理解对方的反应缘何与两个时辰前的有些不同,因此下意识地启唇唤了一声。 岂料她话刚出口,男子拿在手里的茶盏突然就“嘭”地碎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将女子吓了一跳,她猛打了一个激灵,转眼却发现对方竟分毫不为所动。 简直就像是……他故意用力把这茶具捏碎了一样。 明疏影不明白,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平时还算是大度的摄政王忽然就动了怒。 她怔怔地与他对视着,目视其眸中不知名的怒气从鼎盛迅速归于虚无。 “臣失礼了。”过了好一会儿,君宁天才面无表情地张开嘴皮子,站起身朝女子作了个揖,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明疏影有些缓不过劲来。半晌,她才心有余悸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那一地尚无人收拾的残渣。她蹲下身去,拾起了其中的一块碎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