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首低垂,双髻上与襦裙同色的缎带垂在脸侧,微微晃动,不愧是晋京第一美人,连哭都姿态动人。 “阿宝不怕,姐姐在这里。”她呜呜咽咽地哄着孟珠。 柔弱的少女故作坚强,懂事的长姐体贴幼妹,无论哪一种都令人更生好感。 可对于刚被孟珍谋杀过一次的孟珠来说,全是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得益于孟珍还有周围女孩子们一模一样的穿着,孟珠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青莲女书院,那丁香色的衣裙是书院的制服。 时间么,应当是她十三岁那年秋末冬初,书院举行马球比赛时,孟珠的坐骑受惊,把她甩下马背,摔断了腿,蒋沁为了救她,手臂还脱了臼。 来不及惊奇,人群再次让开,白胡子大夫背着药箱走过来,询问、查看、包扎,马不停蹄。 终于清静下来时,孟珠已躺在回孟国公府的马车上,车厢里燃了熏炉,身下垫着狐裘,温暖安逸。 一路摇摇晃晃中,孟珠如是想:莫不是老天爷也觉得她上辈子太过倒霉,所以赏她翻盘重来的机会?那她可得好好打算一下。 不过,算盘没打完,人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据说到了家门口,怎么叫也不醒,就那样呼呼大睡着,被大哥孟珽抱了进去。 其时孟国公府的一家之主,孟珠、孟珍与孟珽三人的父亲孟云升正外放在湖南,家里缺了主心骨,又偏生出了大事,孟珠的母亲万氏难过得乱了方寸,只顾落泪,倒是她的祖母孟老夫人还算镇定,细心嘱咐孟珽亲自去书院查看一番。 孟珽回来后说:“鞍具完好,马儿身上也没有伤口,问过书友们,亦无人发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孟珠倒不吃惊,前世也是这样,最后什么也查不出,只能不了了之。 万氏一手抹泪,一手点着孟珠的脑门儿:“真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许你骑马!我早就同你爹说过,姑娘家学琴棋书画就好,学什么骑马,又不可能带兵打仗,派不上用场又随时要人命,学来干什么!还有那个马球,以后也不许你再玩!” 休沐日里,蒋沁来探望孟珠时也说起这事。 她如今还不是孟家长嫂,孟蒋两家也尚未谈过婚事,自是对孟珠远比孟珽亲近,因而有些话她瞒了孟珽没说,在孟珠面前却直言不讳。 “我想你也记得,我们检查好,牵了马儿往马场途中,碰到过孟珍,且那时赶着集合,她还帮我们牵过马。” 呵,还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呢。 孟珠怕自己笑出来,咬住嘴唇不敢放。 蒋沁以为她不愿听,话锋一转:“我知道没凭没据,凭空猜测,别说你了,就是我自己也不信。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哥哥,毕竟他们俩同母,和你不是一个娘。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要是我怀疑错了,孟珍没什么,当然最好。但若万一有什么,你心里有个数儿,大小事上防备些,总不会吃亏,没有坏处。” 万氏是孟云升的继室,在孟珽和孟珍的生母难产而死一年后进门。 前世里,孟珠从不觉得因此便和兄姐有任何嫌隙。 那时蒋沁讲了这些话,孟珠还十分不高兴,觉得她在挑拨是非,两人吵了一架,之后疏远不少,就是蒋沁嫁给孟珽之后也没能恢复往日情谊。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可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 惊马的事,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孟珍做的。 不过,孟珍杀她时说过什么:“在我眼中,你最是乖巧,从不同我争抢,所有的风头都让给我。” 反过来说,也就是孟珍不喜欢孟珠抢她风头,比她出色。 姐妹两个年纪仅差两岁,难免经常被人拿来比较。 单论容貌,两人如芝兰玫瑰,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前世孟珍之所以得到晋京第一美人的称号,更多不是依仗相貌本身,而是因为她才华横溢,琴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