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沁和乔歆也要跟着去,燕驰飞拦住她们:“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去把传话那人找出来,压她到这里等我回来。阿沁,你会功夫,这事你打头,记得别闹出大动静,能瞒住人就尽量瞒。” 两女齐齐应声。 燕驰飞带着卓喜一路往山顶去。 山里起了一层薄雾,看什么都像蒙着纱似的,若隐若现。 虽有两盏羊角灯笼,又换了三指粗的大蜡烛,却也穿不透这恼人的纱,只照得到身前十来步远的地方。 燕驰飞耳力好,老远听到有脚步声从上面传来,他以为是孟珠,喊了一声却没人应。 直走那人走到灯笼的光影里,才看到她穿书院婢女统一的蟹壳青衣裙。 燕驰飞疑心她就是传话的人,但离得远,怕打草惊蛇,让她跑了躲进山里抓不到,装着没事人一样,只是问:“姑娘,天都黑了,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要不要灯笼,我们送你回去?” 那人并不应声,摇头表示拒绝,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拧转脖颈,将脸偏向一旁,只用小半个侧脸和大半个后脑勺对着燕驰飞,似乎不想让他看清容貌。 动作间,交领微微松动,偏巧让燕驰飞见到他咽喉处有明显凸起,那是喉结。 婢女哪里来的喉结。 这分明是个男人! 此时那人已到近前,燕驰飞干脆利落地出手擒住他。 谁知他竟也会三招两式,反身桥手欲挣脱。 燕驰飞下狠手卸了他臂膀,将人推得跪倒在石阶上。 那人“唉唉”呼痛,求饶不停。 燕驰飞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可见到山顶上的有个姑娘?你老实答话,我便放了你,若有一句虚言,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人竹筒倒豆似的一股脑道:“小人只是个口技人,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照着约定的时间,躲在这山里学狼叫吓唬一个小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大爷你要找的那个。” 口技人似乎怕燕驰飞不信,说完了话,学了两声狼嚎,嚎完又学起婴儿啼哭,最后转换成床铺吱呀、男人粗声喘.气伴着女子娇.吟,倒是惟肖惟妙,技艺不凡。 燕驰飞可没心思欣赏这些:“那姑娘去哪了?” “她吓跑了,顺着路下山去了。” “胡说八道,下山只这一条路,还能走岔了不成,我没见着人,定是你扯谎了。”燕驰飞根本不信,手下用多三分力,又一脚踩在他小腿上,脚掌用力往下碾。 口技人疼得哭出来:“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知道这书院里的女学生们都是勋贵家里出来的,我就是个杂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就是白请我一副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对她们干什么。这不就是听说吓唬吓唬人,以为小姑娘们之间斗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才敢来。” 燕驰飞稍事沉吟,改口问:“是谁让你来的?” “是个男人……啊……” 听他说的含含糊糊,燕驰飞立刻再次施力碾他腿骨,呵斥:“好好说!” “我真不认识。”口技人哭腔道,“他来场子上找的我,说定了时间地点,给了我一件衣裳,叫我扮姑娘,还给我一个……” 燕驰飞不耐烦听这些细节,打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十岁上下,衣着样貌都普通,没什么特点,就是出手很大方,一次就给了我二十两,说事成后还有三十两。”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