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座结束,人陆陆续续地走完。 正是午时饭点,饶是有些僻静的生化院,这个时候都格外喧闹。 纪言信把邵醉介绍给老教授,听着两个人互相客套,转头看向偏门。 李越,刘夏和戚年正在收拾会场,搬桌椅。 老教授一回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轻拍了拍纪言信的肩膀:“都中午了,叫上你学生一起来吃饭吧,真是辛苦了。” “嗯。” …… 所以戚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又和纪老师同一张饭桌吃饭了。 刘夏有意,拦了李越坐在邵醉的下首,把纪言信身旁的位置留给了戚年。 戚年憋了一上午,等上完厕所回包厢一看,有些傻眼。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她行方便?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坐过去,生化院的老教授突然问道:“小纪,这位是你的学生?” 纪言信端起高脚杯呷了一口椰汁,闻言,侧目看去。 目光在戚年的脸上微一停留,回答:“不是我的学生。” 老教授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难怪,我从来没见过。” 戚年混吃装死的心愿顿时破灭,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坐到这唯一空着的位置上。等在高脚杯里斟了椰汁,又重新站起来向老教授敬……椰汁:“沈教授,我是古代文学专业研一的,我叫戚年。” 沈教授“喔”了一声,有些意外地和戚年碰了碰杯:“古代文学专业的?” 戚年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一个古代文学专业的能混到生化院的饭桌上,也是神奇啊…… 怕戚年尴尬,刘夏赶紧救场:“沈教授,戚年是我朋友。她对生化院挺感兴趣的,所以来参观参观。” 沈教授顿时乐呵了,目光在微微红着耳朵的戚年和冷淡疏离的纪言信身上转悠了一圈,问道:“参观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这玩笑话大家都听了出来,偏戚年还真认真地想了想:“生化院比我们院好太多了……” “刚翻新不久。”沈教授笑了两声,留了句评语:“参观得不够仔细啊,得把我们院的台柱参观了这才算。” 话落,眼神若有所指地落在了纪言信的身上。只一瞬,又乐呵呵地移开,丝毫没有打趣小辈的罪恶感。 沈教授和纪言信的父亲很早以前是同事,即使后来纪教授因为各种原因下海经商,两个人的往来也从未断掉。 几十年下来,那交情更是深厚稳固。 纪言信从小到大没少被沈教授开玩笑,早就习惯了。闻言,只敛了敛眉,没作声。 戚年反应迟钝,压根没听出来沈教授的言下之意,实诚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坐下来。还想着等会得问问刘夏“生化院的台柱是什么鬼”。 从而,也没有看到,纪言信舀汤的手一顿,眼风轻扫了她一眼。 只有李越这知情人在一边差点内伤…… 戚年坐回来,沈教授已经和邵醉谈起了今天讲座的事情。 别说她插不上话了,刘夏和李越都是埋头吃饭。 注意力一集中,身边坐的那个人,存在感就格外得强烈。 他捏着铁罐往杯子里加了小半杯的椰汁…… 他夹起服务员刚端上来不久的牛肉沾了点餐盘旁的黑椒汁…… 他给沈教授夹了一筷子青菜,提醒他不要吃太多肉。 戚年咬着玉米,香脆的玉米粒在她的齿间被分解,汁香浓郁,甜味四溢。 她悄悄偏头去看他,格外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可以和他聊几句的话题—— 对!对了,七宝! 戚年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纪老师,今天早上……” 纪言信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她。 只是目光而已,戚年就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下眼,专注地研究杯子里的椰汁:“你经常去那家早餐店买早餐?” “比较近。”纪言信放下筷子,用湿润的毛巾擦了擦手:“一般自己做早餐。” 他愿意回答,让戚年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信心增加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拘谨:“那七宝……很喜欢吃小笼包子吗?” 提到七宝,纪言信面无表情的脸色有些松动,他弯了弯唇:“它都喜欢。” 话落,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颔首示意了下,转身出去了。 戚年内心刚膨胀起来的小风车,顿时呼啦啦一下,全部漏气了。 还、还没说上三句啊…… 纪言信这一趟出去是结账。 等回来时,大家也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