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过我浣月宗不养废物,我有一桩差事要让你师兄去做,你就跟着去打打下手罢。” 沈峤:“是。” 他没有问是什么差事,就像先前对玉生烟那样,别人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其余时间都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举动。 然而晏无师并没有因为沈峤现在虎落平阳就心生怜意,对方的弱势只会让他萌生更浓郁的恶意,越发想要将这一片纯白彻底染黑糟蹋。 “那你先回去歇息罢。”他淡淡道。 沈峤听话地起身行礼告辞,又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离去。 晏无师将视线从对方的背影收回来,对玉生烟道:“你先不必急着去半步峰了,直接去齐国一趟,将谏议大夫严之问满门杀了。” “是。”玉生烟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此人得罪了师尊?” 晏无师:“他是合欢宗门人,也是合欢宗在齐国的眼线之一。” 玉生烟闻言也兴奋起来:“是,合欢宗嚣张已久,元秀秀趁您闭关之时,多次找浣月宗的麻烦,若不还以颜色,岂非显得我浣月宗太无用了?弟子不日便出发!” 顿了顿,他笑容稍敛,疑惑道:“师尊要让我带上沈峤?他武功全失,只怕半点忙也帮不上。” 晏无师似笑非笑:“你既叫了他这声师弟,总该带他去见见世面,武功还未恢复,杀人总还是可以的。” 玉生烟听明白了,师父这是将沈峤当作一张白纸,想将他彻底染黑了,有朝一日就算沈峤真正清醒过来或者恢复记忆,做过的事情早已不可挽回,到时候便是他再想回归正道也不可能了。 与他们一样有何不好?行事不择手段,随心所欲,不被世俗规矩捆绑,玉生烟更相信人性本恶,每个人心底都有阴暗面,只看有没有机会激发出来罢了,那些所谓道门佛门儒门,满口仁义道德,慈悲为怀,说到底也不过是借着大义名分掩盖自己的私欲罢了,更不必说天下逐鹿,胜者为王,哪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是双手沾满血腥,谁又比谁清白多少? “是,弟子一定会好好教导师弟的。” 第4章 玉生烟带沈峤出门的时候,并未与他说明此行的目的。 抚宁县离齐都邺城并不算,原本以玉生烟的脚程,三五日便可抵达,但顾虑到沈峤的身体状况,特地放慢了速度,七日后方才到达邺城。 然而即便行程再慢,以沈峤目前的身体而言,依旧不适合长途跋涉,刚到邺城便病倒了,发起低烧。 浣月宗门下弟子不多,却不缺钱,在邺城也有宅子,玉生烟与沈峤二人在那里落脚,宅子的主人是晏无师,仆从们见了玉生烟和沈峤,自然口称少主人,安排得妥妥帖帖,无微不至。 沈峤一路上话不多,玉生烟让走就走,让停就停,连生病的事情也没说,还是玉生烟主动发现的,询问起来,沈峤便笑道:“我知师兄此行出门,是要完成师尊交代的差事,我如今一介残废之躯,帮不上忙已经十分愧疚,又怎能再给师兄添麻烦?”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色冷白,偏还带着温和的笑容,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可爱。 玉生烟毕竟还不是晏无师,难得升起一丝不忍。 “你身体有恙但说无妨,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过师尊交代的任务还须完成,他让我们去做的事,我已经打听过了,严之问虽为合欢宗门人,家中妻儿却不谙武功,他本人在门中也只能算二流高手,严家没有防备,单凭我一个人便可轻而易举达成,但既然师尊要求灭他满门,届时我带你一并过去,等我杀了严之问,再抓个妇孺给你下手便罢了。” 沈峤显然还是头一回知道晏无师交代的任务竟然是这样的内容,他面露意外:“敢问师兄,合欢宗是什么来历,我们与严之问又有何仇怨?” 玉生烟想起他现在还一无所知,便给他解释:“我们浣月宗,还有合欢宗,法镜宗,皆出自凤麟洲日月宗。后来日月宗分崩离析,便分裂为这三支。照理说,我们同出一源,本该一致对外才是,但谁都想统一圣门,尤其是合欢宗,他们宗主叫元秀秀,门下弟子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