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宦隔着绸缎料子摸了摸,不是银钱,而是比银子更值钱的玉佩,笑容这才真心了些,也不叫侍卫检查了:“皇后怕是等急了,你们快些进去罢,说完了话就出来,莫要待久了。” 侍女应了一声,谢过内宦,带着沈峤他们入内。 皇后听说皇帝允许自己娘家人入宫探望的消息,早早就带着两个弟弟坐在正殿等着。 照理说,皇后为六宫之主,想要娘家人入宫并不需要知会皇帝,但自晋代之后,礼乐崩坏,规制混乱,到了宇文赟这里,更是别出心裁,居然同时立了五位皇后,普六茹氏虽然位分最尊,但古往今来谁碰见过这样的事,哪怕刘聪,也才立了四个皇后,宇文赟简直前无古人,普六茹氏也是豪门出身,哪怕面上不露,心里不可能不憋屈。 连日来的软禁,让她见到娘家来人,眼圈立马就红了。 侍女行礼道:“主公和主母十分记挂皇后与两位郎君,特地准备了些衣物吃食,命婢子等人入宫呈送。” 她一面说,一面作了个手势。 皇后立刻明白了,引他们到内殿侧间。 “外头有人看着,这里说话,外面也不会听见,足够隐秘。阿爹阿娘想必有什么话要你们转告罢?” 侍女什么也没说,侧身一让,让出身后的人。 皇后原本见他们低垂着头,服色也差别无二,并未多加留意,此时一看,顿时发觉不对。 她娘家好像没这么高的侍女罢?好像比她宫里的人都高出一个头来。 “你们是……?” 边沿梅无意废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与沈峤的身份,然后将救人的计划与皇后一说。 皇后面露难色:“这样太危险了,你们有所不知,雪庭大师虽然出宫去了,但他的徒弟还留在宫中为皇帝讲经,宫中还有合欢宗的人在,这一路还要带着我们,两位只怕力有不逮,稍有差池就会功亏一篑。” 她不是江湖中人,又嫁入宫中多年,就算知道浣月宗和玄都山,也不知道沈峤的武功到底多厉害。 边沿梅也没空与她多说:“我们受随国公之托,若无一点把握,也不可能兵行险招。” 普六茹氏还有犹豫:“可这些侍女与我素来患难与共,我们这一走,她们必然要受迁怒……” 边沿梅:“听说殿下与朱皇后关系很好,我们前脚一走,你亲近的几个侍女可以前往朱皇后那里避一避,皇帝顾着我们这一头,也不会想起去追那几个侍女的。” 皇后两个弟弟倒是认得边沿梅,已经起身走到他身旁,沈峤与边沿梅一手一个抱起来,皇后见状也顾不上多说,赶紧起身跟在后面。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皇后的心腹侍女却匆匆推门进来,急道:“不好了,殿下,陛下带着人过来了!” 皇帝千年万年也难得来一趟,皇后也是一愣。 宇文赟这一来,随身必然有合欢宗或佛门的高手陪伴左右,沈峤他们再想带人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边沿梅与沈峤相视一眼,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皇后只来得及匆匆交代两个弟弟不要露出形迹,宇文赟已经带着人到了。 宇文赟性情很古怪,这种古怪也许是因为被严厉的先帝压制久了,猛然一下子解放之后直接就奔往极端,否则实在没法解释。皇后普六茹氏性情很好,处事公正,对待那些被宇文赟虐待处罚的宫妃,能帮忙的她都会伸手帮一把,在宫里的人缘很好,对宇文赟的辱骂也都是默默忍耐,安之若素,可就这样一个人,都受不了宇文赟的反复无常,可见这个帝王的性情已经糟糕到何种程度了,有宇文宪等人的前车之鉴,普六茹坚哪怕没有反心,也都被他逼得反心高涨了。 为了尽情享乐不用被大臣进谏,宇文赟禅位给儿子宇文阐,却不当太上皇,还自封为天元皇帝,对周朝大臣来说,这种奇葩事也是头一回见,众人就是嘴上不说,心中难免也暗道荒唐。 平时宇文赟很少来看皇后,一见她就是为了过来骂她泻火,今天出奇地脸色却很好,还带着笑容,春风满面。 皇后迎出殿门外头,又被宇文赟拉着手走进来,又问她两个弟弟:“小舅子们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普六茹坚的大儿子讷讷不言,小儿子却伶俐些,拉着兄长行礼:“多谢陛下的关照,我们都很好。” 宇文赟笑吟吟道:“随国公今日给你们送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话说着,视线却落在沈峤等人身上。 皇后:“都是些吃食衣物,不值一提。” 宇文赟:“皇宫要什么没有,你父亲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