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瑶只是又赏了她一碗粥,当然这次是没有加料的。 杜书瑶用早饭的时候,泰平王大概是闻到了香味醒过来,不过他醒来之后赤脚下地,看了眼饭桌,竟然战胜了天性,没急着抓东西吃,而是先去抱杜书瑶。 杜书瑶被他勒得喝不下去粥,眼睛都笑得眯起来,身子直歪也只是拍他哄他,看得一众婢女忍不住心里羡慕,这两人之间感情未免太好了,这世上,怕是除此两人再无其他。 最后还是杜书瑶陪着泰平王洗漱,粥菜都重新热过,吃东西的时候,杜书瑶时不时逼着专门吃肉的泰平王吃青菜,看他嫌弃得不肯张嘴,乐此不疲地捏开他的下巴直接塞。 “多吃蔬菜,对身体好。”杜书瑶说。 泰平王如同嚼蜡,但又不敢吐的样子让杜书瑶的心情呈直线上扬。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太久,用过早饭之后请脉的太医便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光是平日里请脉的几个太医,好像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来了。 泰平王被围在中间不干了,杜书瑶只好安抚着他,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昨晚听了死士们的报告肯定震怒,今日便派太医们来给泰平王好好诊治也是寻常。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亲临,虽然是微服,可杜书瑶现在怕死了见他啊,她总觉得皇帝是想要杀她的,只是碍于泰平王对她多有依赖,这才暂时留着她。 泰平王被太医们围着,就在隔壁,皇帝坐在桌边,杜书瑶则是跪在他不远处垂着头,回答他的问话。 “你当日,是在马车中接到他的私约?”杨娄声音伴着泰平王似乎被捂住嘴的唔唔声,听得杜书瑶一阵心惊肉跳。 “是。”她老老实实地回话。 “为何当时不报?你可知成婚后的女子若是同旁人私会,是要下罪的,你是泰平王妃,按律――可绞死,以正风气。” 杜书瑶吓得脑细胞快死没了,但是这事情更加地不能说谎,杨娄明显不是个能随便糊弄的昏君,杜书瑶也能听出他是在发威,却没打算真的处死她,否则不可能这般语气好地同她废话。 杜书瑶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皇权至上,微微吸口气,说道,“父皇,臣女不敢,臣女曾与那祝良平有过婚约,当日于家小姐又因此闹开,实在难看至极,臣女不知他是如何将字条塞到王爷衣袖,但是看过之后,绝无赴约的打算,臣女曾经眼瞎,可既嫁给了王爷,便早已经同那祝良平两不相干。” “你确实眼瞎,”杨娄说,“你昨夜交上来的那镯子,是祝良平送你的,你可知道,那其中淬了毒,你先前险些丧命的那种毒。” 杜书瑶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她并不是原身,不曾爱祝良平爱得死去活来,因此对于这种不光利用竟然还要毒害的恶事,唏嘘却不心通,只是呼吸微微停顿,便说道,“他当真好算计。” 一石二鸟全都死了一了百了。 “朕已经查清,你先前所中之毒,亦不是因为饮食,而是你曾经戴的那个碎去的镯子所致。” 杜书瑶这次是真的有点窒息,听闻翠翠无意间提起过,原身碎掉的那镯子,可是整整带了两三年,订婚而已不喜大可退婚,到底有何冤仇,竟要置于死地这般狠毒! 杨娄见她表情终于变了,轻哼一声说道,“不仅如此,你庶母同祝良平狼狈为奸,你冬日湖中落水一事,亦是他们策划,为的不仅仅只是要你落水,是想你拖当时在船上的泰平王落水。” 杜书瑶愕然抬头看向杨娄,这确实是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杨娄昨晚听到的时候也是又惊又怒。 那日泰平王偷偷疯跑出去,身边护卫追赶不及时,上了那游船之后,泰平王便被人盯上,他再是疯魔也知冷热,湖中当时虽未完全结冰,但依然冰冷彻骨,原身落水之时并非自己失足,而是当时船无故晃动所致,她当日也是赴祝良平的约,却没成想,她的情郎是要害她性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