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渊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开口“一会儿朕重新给你梳。” 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眸极为动人心魄,望向他时,似是在问,他怎么还会这个?浓密纤长的睫毛轻眨间恍若含情,又隐隐带着些不易觉察的亲昵。 沈凌渊凤眸微微深了深,箍在她细腰上的手微不可见地有了一丝松动。 沈凌渊想着,就算现在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她不记得从前的那些事,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 “……皇上?”温映寒轻轻开口唤了他一句。 沈凌渊垂下视线,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轻捋到耳后。 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 最终那粥温映寒还是没能熬成,时间不够了,早膳还是交给御膳房去做了。两人一起吃过饭后,温映寒又在沈凌渊的书房里待了一会儿,直到差不多快有大臣来觐见了,才轻轻地起身告退。 芸夏扶着她迈过林萦殿的宫门,不解地开口“娘娘其实可以先去偏殿避一避的,今日,没有早朝,中午娘娘还可以同皇上一起用个午膳什么的。” 温映寒瞧着她一副巴不得她干脆住在承和宫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下午还会过去的,我回来是因为有些事要做,也得换身衣衫。”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从昨日去文茵那里就穿着的衣裳,叫下人们回去去取衣服也不是不行,但是在沈凌渊的寝宫里更衣,她终究是有点不习惯。 两人穿过庭院,往内殿的方向走,值守在寝殿门口的溪儿朝她低低地行了一礼,回身拨开了缀着翠玉的珠帘。 芸夏从柜子里取了一件鹅黄底凤纹刻丝的锦缎裙,眨了眨眼睛,“娘娘看这件如何?” 那只凤鸟绣得极为灵动,如今这个季节天气已经有些热了,穿这件倒也合身。温映寒轻轻颔首,先将衣服放到了屏风旁的架子上。 芸夏收拾着柜子,缓缓开口“娘娘方才说,回来是有事情要做,是什么事呢?” 温映寒走向靠近屋子里侧的梳妆台,“嗯,是那枚耳坠,昨日说了要给皇上看来着,一直没得空回宫,后来也将这事给忘了,稳妥些,我一会儿亲自拿着过去。” 她说着拉开首饰盒的小抽屉,抬手往最里面的地方摸了摸。 放在最前面的是一些手镯和缀了珠宝的发簪。 伸出去的指尖忽而一顿。 芸夏回身时正好望见了温映寒的神色,她赶紧走了过来,“娘娘,怎么了?” 温映寒朱唇紧抿,没有回答芸夏的话而是低头仔细重新在抽屉中翻找。 几件稍大的玉镯被她取了出来暂放在桌面上,她眉心紧蹙,“不见了。” “什么?” 温映寒将抽屉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那枚耳坠子不见了。” 芸夏一愣,“怎么会,奴婢明明记得那日娘娘给长公主看完,就是收在这个抽屉里的。”当时那东西是温映寒特意放的,她也有心留意过,绝不会有错,“会不会是平时拿首饰的时候,它顺着后面掉到其他层了?” 这是个精致绘有花纹的三层首饰盒,因着这枚耳坠可能事干重大,便被谨慎地拿小盒装了放在中间那层的紧里面。平常能进内殿的只有那几个从前在皇城便跟着温映寒的宫人,而能进寝殿的宫人则更少了。 按理说这绝对是个稳妥之地,那枚耳坠怎么说也不该凭空消失。 温映寒索性将所有抽屉都打开来寻找,甚至最后将那三层都取了下来,也一无所获。 温映寒眉心紧蹙,“这两日都有谁进过我的寝殿?” 芸夏认真回忆,“我,明夏,还有溪儿,其他人都只在外间打扫的。奴婢记得昨日为娘娘梳妆的时候曾打开过这个首饰盒,那个时候那枚耳坠子应该还在的。” 温映寒微微抿了抿唇,“也就是说,耳坠是在我不在宫里这段时间丢的了。”她是昨日午后才离开的林萦殿,有人趁她不在的时间,曾来到过这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