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揉了揉额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 “怎么了?额头疼?”厉承勋皱眉问道。 昨晚叶悠然睡不着,折腾得他也没一宿没睡,眼睛里很多血丝。 叶悠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疼。” 他微微一怔,大手贴在她手背上,深邃的眸光锁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擅自进去会议室?” 叶悠然垂眸,手从他脸上滑下来,厉承勋握住她的手腕,追问,“你故意让她打你的是不是?” “是啊。”叶悠然点了下头,“她不打我,怎么消气?我怎么占得先机?” 那个时候,小郭母亲明显很激动,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又有病在身,叶悠然不能用强硬的,不能进去就说,那尸体不是郭东的,老人家心情大起大落,猝死的可能性很大。 叶悠然不敢冒险,只能以身试险,先示弱,用伤势,压过老人家的气势。 厉承勋低声骂她,“蠢货!” 占得先机的方式有很多,她宁肯选择对自己最残忍的一种,也不肯事先告诉他,让他来想办法。 她根本就不信任他。 她之所以帮他,是因为她觉得是她连累了他,她不想欠他。 下午,一家三口回到厉公馆。 王馆长在门前徘徊着,等待多时的样子。 看到车子停下,擦了一把汗迎上来,“厉总,厉太太……” 叶悠然诧异的看他,他平时总是亲切的叫她小叶。 厉承勋没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让阿姨把厉尧带进去。 他则是走进了对面宅子,叶悠然和王馆长面面相觑,一前一后也走了进去。 这里正在修葺,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维护,并没有破坏老宅本来的格局。 请的都是老工匠,做事虽然很慢,但是一丝不苟的,工作极其的认真细致。 见到厉承勋,拿着图纸上来问他。 把王馆长撂在了一旁。 叶悠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见他一直流汗,从施工的原料架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馆长,您有什么事找他吗?” “小叶,真是对不起,上次事情还没完,这次又闹出把尸体弄混的事情,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辞退了,但是厉总不买账,欧警官也对我很不满,我实在是……” “欧陆对你不满?”叶悠然觉得好笑,这么及时的工作失误,一想就是有蹊跷,而且,警方案件尚在调查中,尸体暂时是被保护状态,工作人员哪个不是小心谨慎的,唯恐出错? 偏偏就是出错了。 不用怀疑,就是背后有人授意! 是谁?叶悠然心里门儿清,王馆长想必也是知道的,但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欧陆,是他们中最明白这其中缘由的!他竟然还敢对馆长不满?呵呵! “馆长,我和你一样,就是三明治里面的一块肉,肉两面都是铜墙铁壁,咱也就是被碾压的份儿……” 看厉承勋朝这儿走来,叶悠然幽幽的发了一句感叹。 正好说到了王馆长心里头,但是她敢说,他却不能附和她,只能跟着唉声叹气,“唉,身在其位,立场不同,各有各的难处,厉总这次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幸好是没事儿……” 叶悠然不想听他这些冠冕堂皇的,“你们聊。” 跟厉承勋擦肩而过时,他低语了句,“我碾压你,我有毛病?” 叶悠然撇嘴儿,他就是有病,明明是欧家生事,他不敢惹,净欺负小鱼小虾,欺软怕硬的病! 他贴近她耳边,“你要真是一块肉,我一口吞了你。” 耳朵被他炽热的呼吸烫了一下,叶悠然又痒又热,赶忙离开,到了门外,用手搓了搓耳朵。 …… 看到叶悠然从外面进来,薄书容不甘,又懊恼。 本来以为,这件事有姗姗在背后推波助澜,肯定会完成得很漂亮,儿子就能摆脱她了。 可惜啊…… 功亏一篑! 看着叶悠然依然肿胀的脸和束着绷带的胳膊,她心里稍微平衡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扬声道了句。 叶悠然表情淡淡的叫了一声‘妈’,然后就往楼上走。 “叶悠然,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坏事做太多了,是要遭到报应的!” “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叶悠然站在楼梯上,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薄书容。 “妈,我回来了。”欧白姗这时从外面进来。 看到两人对峙的架势,愣了一下,继而笑了,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保姆,“怎么了这是?” 薄书容瞪了叶悠然一眼,问欧白姗,“小郭怎么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