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皱了皱眉头,把行李拖到屋子里。屋子里几天没有主人,他又打扫了一会儿卫生,直到钟摆又转过了几个圈,封禹又按捺不住,按出了那一串铭记心间的数字。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播。”封禹黑着脸挂断了电话,又给赵一打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眉间的刻痕愈加深刻,封禹挂断电话,一颗心扑通扑通,难能自控,正在此时,嗡嗡的手机开始振动,看着来电显示上面的侯平昌,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很快得到了猜想。 ”封禹,你知道宛皊他们今天从大梅山回来吗?“候平昌的声音有点急躁,担忧。 封禹心跳顿时停了两拍,他微不可闻的嗯了一下。 “大梅山今天早上泥石流滑坡了,按照时间算,正好应该是他们出山的时间段,”候平昌的语调尽量变得平缓,似乎只是说一件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刚刚打电话,要么是没人接,要么是关机。” 封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蓉城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蓉城又到棱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举着伞,站在大梅山的入口处的,封禹的所有的动作都是脑子指挥出来的,可是后来的日子里,他怎么也回忆不起这一天的事情。 他活着,他也在动,他还在调动人员,安排直升机,随时观察天气预报,不停的打电话,和山里的人联系,这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可让他说出一个之所以然,什么都不能够。 王中信撑着巨大的黑伞,暴雨倾盆,雷鸣交加,明明是正中午应该是正中午最亮堂的时间,乌云却掩盖了一切的亮光,显得黑,显得暗,显得灰。 “封总,直升机根本过不去,村里的人也一直在联系,天气预报说晚上雨势应该会减弱,夫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王中信看着双目通红,面『色』惨白,额头上的青筋已凸起,垂在裤缝的手腕一直微微颤抖,做工精致的裤腿的泥泞不堪,就连衬衫上的褶皱都成堆成堆,王中信瞥过头,认识封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不修边幅成这样。 “什么叫不会有事,宛宛本来就没有事,”封禹闻言,锐利阴冷的视线落在王中信的头上。 王中信被封禹一看,浑身就像是落入了冰窖一样,冷的彻彻底底,他避开封禹的目的,似乎永无终止,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夜『色』渐渐到了晚上,军用大卡车内,候平昌掰了一块面包递给封禹,喂了一下,封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雨声淅淅,一直都没有停歇,候平昌又把面包向封禹面前凑了凑,封禹视线不动分毫,抓起面包,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下去。 候平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封禹陡然起立,弯着腰,直冲冲的朝着车门的方向走,王中信眼疾手快的拿过一旁的雨伞,跟着封禹下了车,“封总,封总。” 封禹的脚步极快,王中信撑着伞踉踉跄跄的跟在了封禹的后面,“封总,你去哪儿?” 山里的风呼呼的,直吹的伞叶都起卷儿了,伞架与伞面随时都要分离,王中信紧紧的攥着衣角,想要跟上封禹。 山滑路陡,雨势不停,消防官兵惯用的破土机,挖土机都没了用,人工苦力去土,封禹没几步走到了他们的旁边,直接在旁边拿过一把铁铁球,一言不发的加入他们。 王中信在一边看到干着急,没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拿过一防水服,自己穿上一套,另外一套递给浑身脏『乱』差得不成人样的封禹,他也没劝他,直接戳中了封禹的点,“封总,我们把身体注意好了才能多挖一会儿。” 雨大,挖土的声音也大,封禹愣了一瞬,极快的擦了擦眼,把防水服穿上,又加入到了大队伍之中,看着封禹穿好了衣服,王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