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她们的打算你又不是不明白。”沈琼宁耸耸肩,笑着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狡黠,“陆老师瞒着这么多人了,索性也让我瞒一回?不太想过去解释私事,你懂得,帮个忙啊,我们的革/命友谊还在吧?还能不能接受住风雨的检验啊?” “差不多吧。”陆远书模棱两可地回了她一句,坐在餐桌旁目送她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洗漱换衣服收拾东西,冷不防突兀地开口问她。 “我要怎么配合你?” “嗯?”沈琼宁东西收拾到一半回过头看他,拎着两条裙子露出茫然的表情,“怎么,你的配合度还分等级啊?怎么区别?” “应付配合普通同学的配合等级大概是a。”陆远书语气没什么欺负,看她的眼神却带着点探究,“可能偶尔需要配合夹菜耳语应付问询等情况,大概在你我都不痛不痒忍一下就能过去的范围之内。” “哦,这样。”沈琼宁听罢点点头,挑起一边眉问,“你认真的。” 陆远书简洁颔首。 “好。”沈琼宁露出一个明快的笑意,手底下利落地折着翻出来后又觉得不合适的衣服,声音清清淡淡,悠悠响起。 “那你记得把配合度调成s。” “应付林初薇时用的s。” 陆远书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林初薇这个名字,沈琼宁和他都半点不陌生。他们学校电编系的一枝花,和沈琼宁同学院同级同班,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身高相仿,长得也都算班里最拿得出手的那批,性格上一刚一柔,各自都有一群拥趸者,按说就算没成为密友,也该不过就是互不搭理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偏偏这两位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太多,天生就不对付。 凡是涉及到从班里院里往上选拔的名额,两人总是要争上一争,从大一较劲到毕业,各有输赢,到最后也没分出个结果。沈琼宁在班上有为数不少的崇拜者和小粉丝,但从大一开始和陆远书谈恋爱起便束手束脚,被陆远书拎着成天往图书馆拖,比不上林初薇在整个学校风生水起,毕业数年还有人怀念着她的芳名。 不过虽然暗里不对付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明面上看起来两人也没什么直接矛盾,围观群众也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多,此后凡是其中一人应邀而至的,一定也要让另一个人同时出现,会不会给当事人添堵不在乎,反正有热闹可看,别的都不在乎。 久而久之,这样的事情连沈琼宁自己都已经习惯,原本毕业后谁还管林初薇是谁,不过这些年来林初薇和她也总归能碰到一起,相见时对方也不给自己个好脸色,沈琼宁哪是能屈就讨好的人,是以也就这么一年年地较真下去。林初薇三年前出国,最近几年都没有信,正好也是她缺席的这几年,如今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竟然又双双回来,简直造化弄人。 见就见了,不能输阵。沈琼宁花了昨天下午到今天下午一整天的时间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顿时颇有些艳光四射的意味。她本便长得好看,活得虽然粗糙了些,然而底子在那儿,对镜梳妆后依然美得赏心悦目。陆远书握着她的手站到包厢门前的时候,沈琼宁抬手碰了下头上挽着的发饰,许久没这么隆重地打扮过,忽而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觉得这好像等待见客的花魁啊?”她忧愁地问。 陆远书转过头来,仔细地打量她一会儿,客观地摇摇头。 “花魁要精通十八般才艺的。”他理智地说,目光中满满的都是质疑,“我不想问你会几样,你只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十八样都是什么就行了。” “……”沈琼宁感受到了来自历史系陆老师的歧视,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推开门,权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都到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对着包厢里笑盈盈地招手,“来晚了啊,不好意思,不过男主角往往都是最后登场的是吧?我等会儿自罚三杯,我和远书的位置在哪儿?” 在她露面的那一刹那,包厢里形形□□的视线顿时都向她望来。 关于沈琼宁,她们这帮同学里流传的传闻很多。 她工作外调一圈同学基本都知道,当时她并没有就这一问题多谈,不过口口相传之下,事情的原因早在不知道多少人的恶意加工之下被添油加醋成数种面目可憎的版本。有说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有说她在电视台作风问题不好被揭发才被外放的,也有说她抱了什么大腿结果大腿倒了的……众说纷纭,反倒没个准,如今见了真人,倒好像哪种说法都不是了。 她们所期望看到的沈琼宁曾经落魄心酸的痕迹通通没有,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么一副光鲜亮丽的人,毕业这么多年,似乎每个人都在这个社会的洗礼打磨之下,变得谨慎圆滑而世故,而沈琼宁的笑颜中却似乎仍带着当年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灿烂明艳得让每个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