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沙发椅前,桌子旁放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纸片,纸片旁边放着一支来不及扣上笔帽的记号笔,沈木星拿起纸片,上面是严熙光那并不好看的字迹—— “木星,我临时有事,先走了,晚点我会给你打电话。” 沈木星禁不住摇头苦笑,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到处寻找纸张,然后匆匆写下几个字离开的样子,不扣笔帽可不像他沉稳的性格,应该是真的有急事被召唤。 他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死脑筋,发条短信就好了嘛。 对着那张留言条看了十几秒,沈木星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嘴角的那抹笑容,立刻收起笑,看着他的字,在扔掉还是收起之间犹豫不决。 手机响了,是小郑打来的,她下意识的接起来,小郑那令人舒服的语调就在耳边响起: “美女,该下班了,深圳有大把大把的单身工作狂,不缺你一个!” 沈木星被他逗笑了:“有何贵干?” “你回头。”小郑说。 沈木星一转身,意外的看见小郑站在门口,正朝她摇晃着一枝红玫瑰。 沈木星一怔,攥了攥那张纸条,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仓皇的看着那垃圾桶。 尽管时隔许多年之后,扔了他的东西就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哪怕是一张他亲手写下的纸片。 真是犯贱又可笑。 沈木星走过去,小郑将玫瑰递给她,她接过来,嫌弃的看着那花:“真抠门儿。” 小郑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张扬的女孩,我怕捧着九十九朵玫瑰会让你在同事面前很不自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想送你花,就...” “勉强接受你的说法。”沈木星笑了笑。 顺理成章的,两个人一起去吃晚饭。 小郑这个人情商蛮高的,很会说话,却不显得油嘴滑舌,懂得浪漫,又不会让女人感到做作庸俗。 来广东六年了,没一个男生让沈木星有这种感觉的,确切来说,是一种好感。 晚上刚回到家,沈木星就叫了一份辣鸭货,深圳这边有一家鸭货是用水煮的,没有鲜红的色素,鸭脖和锁骨都被煮的很嫩,又热又辣又香,是沈木星在家乡吃不到的零食,广东这边的人有吃夜宵的习惯,每天晚上她也会叫些这种小食用来追剧。 小郑刚把她送到家,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晚上是不是又买辣的东西了?” “我才刚定,您怎么就知道了,神了。”沈木星往脸上铺面膜,把电话夹在肩膀上。 母亲冷哼一声:“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做啥我不知道?” “有事?” 母亲犹豫了一下,略显得小心翼翼的问:“这阵子,那个副教授没约过你?” “哪个副教授啊?” “就是你说你谈合作认识的那个,对你有好感的。” “早就没联系了,”沈木星淡淡的说:“那人头发太少了,我怕他过了三十岁就会谢顶。” 母亲叹了口气,又问:“那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你同事介绍的什么...哦,药剂师呢?约你了吗?” 沈木星回答:“小郑啊...约着呢,怎么了?” 母亲立刻像是看到了希望:“你跟他约了?他人怎么样?” “人倒是不错,不过我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