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我电话放在宿舍了。” 严熙光没有说话,转身敲了敲车窗,俯身在对副驾驶上的人说“你们回去吧不用等我。” 沈木星见这架势,是要跟她一起,莫名的感到排斥,她赶紧匆匆的说:“我要去买宵夜了,我们下次见面再聊哈!” 她说完,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他,快步离开了。 黑色保时捷越过她开走了,而她也没有听到严熙光跟上来的脚步声,那么他也该是走了,沈木星想。 晚上十一点,蔡屋围的巷子里灯火通明。 这家叫做一心一味的鸭脖店里,二十平米的店铺里坐满了人,沈木星一进门就和店员抱怨为什么订餐没有送,服务员依然是一副“我家就是好吃有种你别来”的态度,到最后也没理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灰溜溜的点了一份鸭锁骨和绿豆沙。 她端着托盘刚一转身,就看见门口那两扇亮堂堂的自动门,为一个男人的到来,而缓缓打开了。 看着严熙光走进来,沈木星有些惊讶。 她以为他走了。 他不会一直跟着她,到现在才跟上来的吧? 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很突兀。 关键是沈木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她略有些不爽,一边喝豆沙一边委婉的说: “其实现在国内人有些习惯也被外国佬同化了,尤其在深圳。比如...你想和一个人见面,是要提前约一下的。” 严熙光一直在看着她,身上带着应酬过后酒精的味道,沉默一下,说:“对不起,我打扰到了你的私人生活。” 沈木星赶紧客气的笑笑:“没有没有。” 两个人一时无言。 后来她觉得尴尬,给他也点了一碗绿豆沙,他吃第一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明显太甜不合口,最后却还是一点不剩吃完了。 沈木星也没什么胃口了,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草草喝了几口绿豆沙,就擦擦嘴,看看他:“我吃完了。” 严熙光就要掏钱包。 “这是快餐,单已经买过了。”沈木星提醒道。 他又把手放下了,去摸烟抽,沈木星指了指墙上禁烟的标识,他的烟已经在嘴上了,摇了摇头表示不去管,很固执的把烟点上了。 两扇自动门一开一合,沈木星从店里出来,走在蔡屋围里。 深圳太像个表面光鲜内里狼狈的年轻人了。 这座城市有各种各样的地标性建筑,美轮美奂,但现实中人们却是时常生活在一条一条狭窄的楼缝之间,这些楼缝是数不清的“握手楼”的杰作。 特区刚刚建立之时,许多当地人紧握每一寸土地去盖楼,然后坐地起价成了土豪,导致城市里的居民楼之间形成了很狭窄的楼缝,潮湿脏乱,像是这座漂亮城市无法剔除的暗骨和污血。 沈木星在这暗骨之间,身后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远远的看见严熙光也停下了,与她站成了一条线段。 她有些不耐烦,朝他皱了皱眉。 严熙光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又迈开脚慢慢的朝她走过来。 白天见面的时候,她以为他是故意走得慢,故意去煽情,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走得太慢了,那种感觉很奇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