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老教授突然开口。 查尔斯笑开,他完全想象不到未来会是这个样子,他与艾瑞克,到了老年,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查尔斯。”他回应道,“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未来?艾瑞克是对的,人性是束缚我们的枷锁。” “除非我们给他们展现一个不同的路。” “你还在相信吗?”查尔斯问道,他自己在这短短的几年就看透了世态炎凉,世人往往是你往后退一步,还要再逼你退一百步,用自己可怜的被害妄想的症状揣测,然后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 “人偶尔一次失足,迷失了方向,不等于会永远迷失下去。”老教授的眼睛平静的像一潭湖水,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于人类的怨怼,“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再搭把手。” 查尔斯苦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一旦我使用能力,那会把我压垮。” 老教授微笑,眼睛似乎能看透查尔斯的想法,“你是在害怕,主脑可以感觉到。” “那些声音,实在是,太……痛苦。”他的眼睛湿润起来,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些悲痛的声音侵袭大脑的痛苦。 “你害怕的不是别人的痛苦,而是你自己的,查尔斯。痛苦虽然可怕,却可以让我们更强壮,如果你去感受它,接受它,你会获得难以言喻的力量。我们所拥有的最强大的能力,是去接受痛苦,这些力量的来源,是最人性的力量,人的希望。” 查尔斯与老教授的思维在那一瞬间连起来,无数的笑脸展示在他眼前,他熟悉的泽维尔庄园的走廊上,到处都是孩子们的笑脸。 “拜托,查尔斯,我们需要你重拾希望。” 查尔斯往后一靠,思维回到主脑的控制室里。控制室的灯恢复光亮,他看了一眼身后,汉克正搓着手走进来,他又看了看仍站在主控器旁边的伊芙琳,伊芙琳对他扯出一抹笑容。 “电力恢复了。”汉克说。 “是的。”查尔斯把轮椅转过来,“电力恢复了。” 伊芙琳从查尔斯找到瑞雯之后就离开了主脑室,站在窗前,看着仍然有些破败的泽维尔庄园。罗根描述里的未来,伊芙琳其实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在他的描述里,那更像是一个修罗场,而不是,人类社会。 黑暗的,杀戮的,毫无希望的。 一想象就会有一种整个心脏坠入深渊的感觉。 窗台上的花因为少人打理,到了季节居然都没有开放的前兆。伊芙琳双手放在上面,轻轻施加力量,花盆中的泥土渐渐出现力量的涌动,花蕾慢慢长出来,最终绽放开。 是一种很纯洁的白色。 与她刚才想象中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窗户上映出查尔斯的身影。 “我以为你会劝说我,伊芙琳。”查尔斯操控轮椅来到伊芙琳身后。 伊芙琳转过身来,打量着他。 看起来跟原来一样的,却又不一样的查尔斯。 “我原本打算要一起劝说你来着,但是,你知道,我口才向来都不如你。”伊芙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抬起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而且,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选择都去支持你。” “我其实想了很多去劝说你的理由,”伊芙琳接着说,“比如说让你去想想你之前的理想和抱负,想想你的学生或许还在等着你回去,想想瑞雯,想想罗根所处的未来。” “但那像是一种绑架,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走回这条路,你的快乐就都没有了。” 查尔斯控制自己的轮椅离她近一些,手指挑起她的头发,“那你从来都没想过如果我没有振作起来未来会是什么样?” 伊芙琳摇头轻笑,开玩笑说:“五十多年呢,查尔斯,谁知道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年老色衰?” 查尔斯也跟着笑起来。 “我想过的,也担心过,在一瞬间。”伊芙琳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自己的眼睛对上他的,“但是,查尔斯,那时一个我们已经知道的未来,我们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改变它,我们已经改变一点点了。” 她指的是在巴黎阻止了瑞雯的行动。 “如果我们到五十年后必然面临那样的结局,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