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才从画室出来,手上拎着的画纸不经意被舒嘉扫了一眼,惊得她险些咬舌自尽。 南风抖了抖手上的画,问:“你那什么表情?不好看?” 舒嘉别扭的看她一眼,咽了咽口水,恳求道:“亲爱的,你可以喜欢男人新鲜的肉.体,甚至可以男女通吃,但是答应我,咱们不恋.童好么?” 南风答应的干脆利落:“滚。” 舒嘉‘嘿嘿’一笑,扔给她一瓶苏打水,说:“对了,这个季度的银子到位了,我打你卡上还是给你现金?” 南风将画平展在桌面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之前给过你一个账户记得吧,把钱打到那个户上就行了。” 舒嘉一口水喷了出来,瞧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半天才愤恨不平的道:“卧槽你脑子有泡吧?你那位......她都那么对你了,你到现在还给她打钱,帮别人养儿子你他妈的心里爽是吗?” 南风又润了润嗓子,十分平静:“那也是我爸的儿子。” 舒嘉的话一下子就被噎在嗓子里,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声长叹:“知道了。” 南风‘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当初她刚刚出.狱,得知了秦遇离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回到了老家,可秦遇的妻子,她的......继母,却横在门口,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双目通红,恶狠狠的对她说:“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还有脸进这个家门!我们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爸更是!滚!滚出去!” 南风活了二十多年,只挨过两个人的耳光,在香港的时候挨过聂毅成妻子的巴掌,可第一次,却是拜她继母所赐。 真讽刺,两次挨打,好像她都是咎由自取的活该。 南风当时已经心如死灰,只是说:“我不会多留,只想给我爸上柱香。” 那个女人堵在门口,丝毫不让,本应该凄凉哀婉的口吻被恨意糅杂,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尖锐刺耳:“上香?你也配!不怕你爸在九泉之下都闭不上眼吗!” 南风的心,那么简单的就被刺了一下,疼了一下。 她看着门口面容枯瘦眼神尖锥一般的那个人,想,她曾经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十四岁初见她时,她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哪怕是有了亲生儿子后,对她这个继女,依旧呵护始终。 原来恨,真的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她恨她,她也恨自己,可能如她所言,秦遇,也是恨她的。 既然如此,那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她再不多言,转身离开,然后去到冰天雪国的圣彼得堡。 江南城池,一笛疏雨。一切潜藏在微风细雨中的爱恨情仇,都随着突如其来的寒风,散落在世界上另外的角落里。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