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闪光灯又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那光芒刺眼的毫无规律和章法可言,南风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呐喊:不要说!季逸,除了说我们没有任何牵连以外,你什么都不可以说!不可以!不可以! 季逸沉默了片刻,却说:“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和澄清的。” 场中一片哗然。 南风的心陡然下沉。 又有记者急声追问道:“那么,请问您是否知道她患病的事实?” 季逸说:“我知道。” 全场沸腾。 像是炸开了锅,场下旁听的人们忍住不扬声议论,前排的许多记者已经开始写现场简讯,就连疗养院的几位负责人都忍不住小声在季逸耳边提醒:“季院长......这、恐怕不合适吧?” 南风坐在原位,身子一动不动,但是双手已经暗暗握成了拳。 此时此刻,这场记者会才似乎是达到了情绪的风潮顶端,还有记着在持续发问:“您刚才不是说,绝不会允许自己和患者......” 季逸沉声打断她:“她不是我的患者,我从一开始,就从未将她视作过自己的病人。” 南风记得,她第一次找他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候,他拒绝时,就说过这样的话。 他不肯为她提供治疗,更果断的拒绝了做她的医生,而这所有的原委,在这一刻,她忽然懂了。 她远远看着他深黑幽暗的眼瞳,一颗心止不住的簌簌发抖。 季逸,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第六十三章 因为季逸一早就笃定,他与她之间,日后必然会有这千丝万缕的牵绊,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将她放在了一个对等的,不受任何桎梏的位置上。 他从一开始就拒绝她成为自己的病人,因为在这样的关系束缚下,他无法再靠近她,哪怕是一步。 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现场秩序俨然有些失控,记者们纷至沓来的发问声一浪盖过一浪,嘈杂纷扰的音浪背景之下,他们遥遥相视,仿佛远隔天涯云端,又近在咫尺睫畔。 季逸看着她冷清却迷蒙的双眼,淡淡一笑,对在场的记者说:“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病人,她只是她而已。” 南风嗓子中像是堵着半个酸涩的柠檬,酸苦的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来,她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的每一个字,如今,她都懂。 记者厉声问道:“虽然她不是您的病人,和您之间也不存在医疗契约关系,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您在知道她是一位心理疾病患者的前提下,没有利用过专业技巧和学术知识刻意接近她,难道这在一定程度上,不同样违背了您的专业原则吗?!” 季逸眸色深深,忽然笑了一下,南风的头‘嗡’的一声,心中暗叫‘糟糕’,果然,季逸反问道:“既然不是患者与医生,那剩下的,就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我们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向公众解释个人的私事?” 记者被噎了一下,脸色顿时蜡黄,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叫喊了一句:“是不是私事,需要公众的评判决定,我现在就代表广大媒体人和普通群众问一句,您,和那位患有心理疾病的女画家,是什么关系?” 全场再次陷入了死寂,大家都屏气凝神,静待着季逸最后的答案。 南风一颗心乱跳的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死死咬着下唇,冲着季逸的方向用力摇了一下头,告诉他,不可以说,不要说,不能说! 她心里清楚的很,她走前的那个晚上,夜色如水,她曾缱绻在他的怀中,亲口告诉过他:“不要问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是固化的,是模式的,正如你说过的那样,季逸,我想我们都是自由的。” 因此,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情人,更非夫妻,所以,他的回答,只有一种可能,她瞬间就能猜到。 南风的内心甚至已经呐喊嘶吼:不要说!季逸,算我求你,不要说!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毁掉自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