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在扶手上敲击的指尖代表了他现在的心情。 云麓低头略一思索,答到:“他武试成绩是苍天州前三,文试成绩却未合格,所以最终榜上无名。不过……” “你只管说便是。”见云麓有所保留,昭明魔君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按理说即使文试卷子没通过,也需要存放入库,但当初顾子言的文试试卷却是缺失的。”云麓顿了顿,接下来的话音不由低下来,“其实我也很好奇,毕竟这么多年来我都没见被文试刷下去的人了,所以我专门问过问过今年苍天州的考官,他只告诉我是不慎遗失了。” “不过这终归只是落榜之人的考卷,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不知道魔君突然提起这个……”云荒正想问些什么,却被身后飘来的一句话给截断了。 “云麓,平常处理大事你不积极,这些无关小事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星炽的声音即使刻意压低,也难掩其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只怪云麓多嘴,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应对,这边就已经把事情都戳破了。 被这样一说,云麓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拢起浅葱色的衣袖,侧身站到一边去了:“是,都怪我记事总是过目不忘,这毛病改了许久,却总是犯病。” 星炽是从古域中出来的,或许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百年前就已经在苍冥教中的云麓可不傻。他平常从来不与星炽争执,这会儿自然也不会。 现在的情况,能撇多远撇多远,千万不能把自己给卷进去里就行。 毕竟能从以前苍炎魔尊还在时的苍冥教,一直待到现在成为苍冥教左使,云麓其实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里,也更能揣测昭明魔君的心思。只不过平常他不愿意出头罢了,真要算起来,他可是看着魔君长大的……那时候他还在苍炎魔尊手下做事,偶尔还能和魔尊聊聊人生。 咳,一百年的事情了,还是少提为妙。 星炽恨恨瞥了云麓一眼,却无法在此时发作,他往前几步正要跪下,却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朝自己砸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头上,霎时间额角就有血不住的流了下来。 血是蓝色的,没有常人该有的温度。 按星炽的身手,想要躲开或是截住刚才的东西,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却没有动,虽然他被云麓明里暗里说过几次做事有问题,但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最佳选择就是沉默。 任何辩驳都只能加重他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怒气。 “星炽,我当初从古域里把你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来欺上瞒下,暗中作梗的!”昭明魔君平常相对温和的表情,在此刻早已不复存在,他抓住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显然是在压抑着极度愤怒的情绪。 星炽没有说话,大概是血流的有点多,脑子里回响的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见星炽沉默的态度,昭明魔君怒极反笑:“别的事情我不想多说,现在我只问一件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落榜?这对你有任何的好处吗。” “他……”星炽张了张嘴,头部的眩晕感让他觉得有些恶心,说出来的话听上去也有些奇怪,“他太像那个人,就算不是夺舍或者转世,只是那张脸,魔君也一定会被影响。” “呵,你的意思是,你这倒是为我好了?”昭明魔君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往前两步,抬手将跪在面前的星炽打翻在地,“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任何资格来评判我身边的一切!” 星炽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猛地尝到喉咙中的一口腥甜。 魔君是动了真怒,也是下了狠手。自从星炽见到他的那一天开始,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云麓,带他去血狱河。今天开始,左使之职由你暂代。”昭明魔君一拂袖,转过身不再看星炽一眼,“星炽,等到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出来。” 始终站在一侧的云麓,看着地上的星炽,伸手扶他起来的时候不免叹了口气:“左使,请吧。” 星炽勉强站起身来,被昭明魔君打伤的胸口还在疼,他看着那个冷然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从来都不会想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竟会间接让他落到如此地步。 血狱河在整个苍冥渊的最底端,从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深渊,暗红色的河水如同血液环绕着中央的牢狱,让每个被囚禁在这里的人都会感到绝望。 等到星炽被带上镣铐,被关入死气沉沉的牢狱中,始终沉默的云麓突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