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子狼狈不堪的匍匐在地,心慌不已,他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可这罪是一定不能认的,叩首道:“圣上明察,臣万万不敢犯下如此大罪。” 又是“啪”的一声,京兆府尹的折子摔到越世子面前,越世子哆嗦着打开,冷汗直冒,片刻之后,凛然道:“臣有罪,臣御下不严,竟让府里的管事冒用臣的名义,行此大逆之事,请圣上责罚。” 武顺帝冷哼一声,如墨的眸子沉渊似海。 越世子继续喊冤道:“圣上英明,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刚好那仓库走水,刚好有衙役在码头巡逻,刚好唯一的幸存者是微臣府里的管事,还刚好有一本指证微臣的账本!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微臣,陷害承恩候府,求圣上为微臣做主。” 武顺帝沉吟不语,一夜之间人证物证俱全,奏本证词毫无阻碍的直达御案,要说背后没人操纵,武顺帝是不信的。 而有这个能力办得到这些事的,也只有那几家,刺杀一事风波未定,现在又爆出了承恩候府贩卖私盐一案。 雷厉风行,直插人心,武顺帝心知这是陈家明晃晃的反击,到底在刺杀一事上,让荣亲王和怀安受了委屈。 武顺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不断喊冤的越世子,叹息不已,不能让世人知道皇室兄弟阋墙、相互残杀的丑闻,就用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来平息陈家的怒火吧。 “来人,把越世子押下去,私盐一案移交刑部主审,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武顺帝扬声吩咐道。 皇帝亲令严审私盐一案,刑部自是不敢懈怠,而承恩候府先是私盐一案突然爆出,接着宫里又传出越世子被羁押的消息。 自是慌乱了一阵,不过有越侯爷亲自坐镇,礼亲王也是不留余地的暗中相助,到底让事情有了些微转机。 “周木水在牢房里自尽而亡?”祁青远叹息道:“他倒是个慈父,为了儿子出卖了自己的主家,现在又为了两个女儿自杀身亡。” 伍昊也颇为唏嘘道:“是啊,我们的人一收到陈家没能按约定接到周木水妻女的消息,我就预感到事情有变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人才刚转到刑部,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自杀了,现在人证没了,想钉死越家就难了。” 祁青远微微点头,他的伤已无大碍,又不想这么快回神机营,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多亏了两位表兄,就把人约了出来。 “可惜了,周木水自杀,死无对证,光凭一本账册,几串意向不明的数字,还动摇不了承恩候府的根基,不过断了他们一条财路而已。” 伍俊皱着眉道:“虽然周木水死了,但他在京兆府的证词已经画押,刑部也已经捉拿了涉案的官员,从盐引方面着手不行么。” 摇摇头,祁青远给两位表兄续上热茶,说道:“死人的话很容易就能推翻,宫里也有消息传出来,越世子已经认罪,不过认的是御下不严、识人不明之罪。” 伍昊不甚明了,疑惑的看着祁青远。 祁青远耐心解释道:“前前后后,我们盯了私盐一案一年多,虽然我们都知道周木水身后是越世子无疑,但越世子从未亲自沾手这些事,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在做。 现在指证越世子的周木水一死,他大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周木水身上,越世子咬紧牙关只认识人不明之罪,有越贵妃和礼亲王在,下面的官员和小喽啰是不敢乱说话的。” 伍俊叹道:“陈大公子着急了些,若是再花点功夫在户部盐运司那些官员身上,或许就不会给承恩候府喘息的机会。” 祁青远笑而不语,见两位表兄都一脸遗憾的样子,干脆转了话题,他心里略微明白陈公子雷霆手段的原因。 一是周木水的外室离京最多十来日,他想要挟周木水为他做事,就必须赶在外室母子回京前,不然就拿捏不了周木水。 二是刺杀一事毫无进展,荣亲王和怀安公主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陈家急需反戈一击,更需要试探皇帝的态度,没时间让他在盐运司的官员上下功夫。 不过他猜想陈家对现在这个局面也有心理准备,承恩候府毕竟是皇帝的母家,一棒子打不死也在情理之中。 一场大火爆出承恩候府涉嫌贩卖私盐,一夜之间帝都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这件事上,关于怀安公主和祁青远的桃色绯闻,本来在皇上赐婚之后,又引起了一番热议,现在却因为这场大火,转移了人们视线。 先是京兆府尹掌握了确切的人证物证,奏本弹劾越世子知法犯法、贩卖私盐之罪;接着又有御史不断上书弹劾承恩候府,什么越二老爷强占民女、世子夫人放印子钱等罪,武顺帝御案前一叠叠奏本,都是有关承恩候府的。 武顺帝把私盐一案移交至刑部,暂时收押越世子的姿态一出来,奏本更是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