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如此。 唇齿相依,辗转描摹。 女子香甜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他扶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掌心下嶙峋的脊骨。 那些隐忍克制的情愫,被她这一撩拨,渐渐有了松动的痕迹。 蓦地叫他想起去岁雪天饮下一杯酒后,缠绵在鼻翼间的馨香,那次是带着醇厚的酒意,这回是带着沁人的清甜。 同样叫人欲罢不能。 过去多年,他是清醒而淡然的,受佛法度化浸染,克己复礼,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能影响心境。 唯有江上行舟,暮色深深,他被她困在案前。 一点一点,将他紧绷的理智搅碎撕扯。 任由他念了一夜清心咒都不能平复。 那夜情动是受药物所致,如今却是不由自主,情难自抑。 直至沉溺其中,顺心迎合。 方寸大乱。 骤雨止歇。 他抚着她的脸,呼吸间仍然残留着几分缠绵悱恻的况味。 她仰头,看见他漆黑的双眼。 素来清冷如霜雪的眸子,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沉沉的,倒映着她春水般的容颜。 她原是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什么,不自在地咳了声。 “让我下去……” 分明是她不顾后果挑的事,尝尽好处便要将他推开。 宣明繁无可奈何地叹声气,托住她站起身。 突然腾空,宁湘下意识地惊叫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下一刻又被他安稳放在榻上,脑袋被人揉了揉:“别再折磨我了。” “歇会儿吧。”声音沉哑,却也极尽温柔。 她不争气地开始心跳加速,默默捧着肚子翻身闭眼。 听见脚步声逐渐远离,才捶胸顿足,张着嘴无声尖叫了半晌。 净闻法师太有诱惑力了,就这么回应一下,她便受不了了呜呜呜…… 宁湘在床上扭来扭去,兴奋得没睡着,方才激动之余出了一身汗,正要起来换衣裳。 紫檀敲了敲门:“娘娘,贵太妃来了。” 满脑子旖旎暧昧烟消云散,宁湘立刻正襟危坐,“太妃娘娘有什么事吗?” “太妃说闲来无事四处转转,若是娘娘不得空,她便先回去。” 贵太妃是宣明呈生母,身份尊贵,自然是要见的。 宁湘理了理鬓发,“请太妃稍待,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紫檀帮她更衣梳妆,从镜子里瞥见她红润饱满的双唇:“娘娘,您嘴巴怎么了?” 宁湘脸上滚烫:“没怎么……” 然后拿起鲜艳的口脂,狠狠涂了一层。 贵太妃是先帝贵妃,出身名门,自皇后大行后一直掌管六宫事,颇受宣明繁敬重,请太妃依旧住在从前的长乐宫。 宣明呈虽然傻了点儿,嘴碎点儿,脑袋不太灵光了点,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宁湘在他身边当差时没少捞到好处,对他的母妃,自然也是十分客气。 太妃雍容华贵,十分温和,见了宁湘便歉意笑了笑:“夏日天热还叨扰娘娘,实在过意不去。” “太妃能来,我万般高兴,正好有人可以说说话。” 太妃看着她圆润的肚子:“可是就这几日了?” 宁湘点头:“太医说在端午前后。” “我那有两床小褥子,闲来无事时做的,娘娘若是不嫌弃回头我叫人送来,给小皇子用。” 宁湘受宠若惊,忙道:“多谢太妃,一会儿我就让紫檀去取,劳您惦记,做针线活可废眼吧?” “也就是整日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罢了。”太妃叹气,“呈儿这孩子素日也不爱进宫,想唠叨他几句也没法子,只能来打扰娘娘了。” 宣明呈出了宫就是脱缰的野马,五六日进宫一回,无非是陪着太妃用了午膳便走了。 宁湘这个局外人都知道他一定是在躲他母亲,太妃今日来意,大约也是为了儿子。 果不其然,太妃很快提到宣明呈,“我听皇上说,先前送了一些世家贵女的画册去端王府,后来可有什么信儿了?” 宁湘想了想,摇头。 宣明呈如今每日上朝倒是勤勉,可对于终身大事上却是半点不着急,仿佛真像之前传言里说得那样不好女色。 见宁湘面露困惑,太妃低声道:“其实他也有个喜欢的姑娘,叫玉织,是梨园里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