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虽然提出了一个让永康帝觉得可笑的建议,但是永康帝刚刚看到那些群臣们惊讶害怕的表情,心里又升起了那股子快意,便故意对着孟景荣道:“孟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 孟景荣听到这句话时心刚刚放下了些,却听永康帝突然怒道:“只是不过八十余年,朕的土地和税银就整整少了一半!这又如何解释?别和朕说是林清信口雌黄,朕自会分辨!” 孟景荣若说刚刚还算是镇定,永康帝此言一出,简直吓得他魂飞魄散,这是要失了帝心啊! 孟景荣有些怨毒地看着林清,若不是这个小子胆大包天,敢说出这样的话,皇上哪里会轻易怀疑他?如今骑虎难下,孟景荣只好把心一横道:“皇上,俗话说空口无凭,如今您仅仅听林清一人之言,就断定老臣乃国之罪人了吗?老臣伴驾二十载,从未受过如此冤屈啊!老臣愿一死以证清白!” 说着,孟景荣竟然是要以头撞墙,以死证清白,幸亏孟景荣身边的一位朝臣眼疾手快,将他拉了回来。孟景荣这一出,让永康帝也微微吓了一跳,不过回想了一下刚刚孟景荣那腔调,估计也是唬他的多!这老匹夫竟玩以死相逼这套,难道要史官记下一笔他逼死朝臣的记录吗?真是一群倚老卖老的老贼! 林清离孟景荣很近,自然察觉出了端倪,刚刚孟景荣要往墙上撞之前,明显脚步顿了一下,动作也不快,哪里是真的心存死志哦! “孟大人,微臣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这八十余年间换了多少户部尚书,只能说是您接手了一个烂摊子。”林清先是将罪责帮着孟景荣往外推,然后又正色道:“只是国库确实短缺银两,如今鞑靼和瓦刺早就对大明虎视眈眈,那日鞑靼王子的咄咄逼人大家也都领教了,虽然靠着这□□吓退了,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对方知道,我们空有制造□□的技术,而无制造□□的银两,边疆将士们也根本没有配备□□,那么只怕后患无穷!” 林清每说一个字,都让人心头一跳,忍不住俱都想到那夜鞑靼王子嚣张跋扈的样子,虽然心中想要万般拒绝这样的猜想,却也知道林清的话十有八九是对的。 “如若到了那时,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凭着鞑靼一项凶恶的作风,到时候一定会报复边地百姓,那么边地数十万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就全系于孟大人一身啊!毕竟您是大明国库如今的掌舵人,却连保家卫国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这渎职之罪,罪无可辩!” 人人都道士与天子共治天下,帮天子牧民守社稷,京官下放到地方后还会被百姓称为父母官。可是又有多少官员真的将黎民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自己的仕途,利益永远在百姓之上,日常生活中的穿金戴玉哪一样不是搜刮了民脂民膏而来? 只是没有人会明晃晃地将这些东西捅破,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讲。如今林清竟然将十万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全都推在孟景荣身上,纵然孟景荣脸皮早就如铜墙铁壁般厚了,也被这罪名吓得不轻! 这哪里是什么渎职之罪,这分明就是将孟氏一族全部拖下地狱的死罪啊!若是今日这话传了出去,那么但凡边关出了什么事情,这些罪将全部指向孟景荣!如果刚刚还想假装一头撞死,现在是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林清竟然还没结束:“当日鞑靼王子要大明女子去和亲,要五百万两银子做赏赐,孟大人您一声不吭,说明国库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怎么?如今需要制造□□保家卫国了,您就呼天抢地说国库没那么多银子了?!难道在您心中情愿资助敌国,也不愿意帮帮天下百姓,为皇上排忧解难?国若无利器、无将士守国门,清胆敢问诸位大臣一句,要银子何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要银子何用?林清不仅仅是在质问孟景荣,也是在质问所有朝臣!你们捂着手里的那点利益,若有朝一日,真有外敌入侵,国将不国,那你们手里的那点银子又有什么用?谁又来保卫你们的身家性命? 很多时候不是想不穿,而是认为此事与自己无关,总会有个子高的顶在前面。可若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去想,真到了大难临头之时,又有谁站出来呢? 林清的话就像利箭一支支射向孟景荣,孟景荣此刻只恨自己身体太好,没有晕过去!这是他一个人之责吗?就算是真要清算责任,这也是满朝上下所有人之责吧?光盯着他一人死咬不放是怎么回事?明明根本没有结过仇怨好不好! 林清当然要揪着一人打,扩大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