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能有现在这些,任谁都会说谢家宽厚的,有些主人家心狠的,只许光身穿一身旧衣走呢。 等好不容易在县里极偏僻的一处地方安顿下来后,李翠巧才知道自己之前想得太美了。而这时,屡屡碰壁的李金宝得知是因为自家女儿的缘故,自己才被赶出谢府的,真是恨得不行,把李翠巧叫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顿打,要不是翠巧她娘拦着,连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翠巧娘抱着李翠巧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暗道这是什么命啊,自己费尽心思教养出来的女儿,本来想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小姐的丫鬟,或者少爷的通房的,可怎么就把小姐给害得掉进冰湖了?现在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而谢府这头处理完了这件事,就开始忙碌过年的事了。 钟湘作为谢家的主妇,自然也日日忙个不停,但她再忙,也要叫人盯着女儿把那调理身体的药喝下去,就怕将来女儿大了,影响葵水乃至生育。 谢兰馨之前卧病在床时,吃药还是蛮乖的,但现在觉得自己好好地呢,却每天要被逼着吃苦药,就觉得自己好可怜,费尽心思要躲避这件苦差事。 前几次,她是把药倒进花瓶里、盆栽里,可每次都被发现,谢兰馨以为是自己倒在屋子里还有药味的关系,就努力另想办法。 这一日,趁着天青被一个小丫头叫出去了,谢兰馨就偷偷把药倒进了房子后面的窗户墙根下,想着等窗户一关就应该闻不出来了吧! 谢兰馨这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还很周全地把碗里剩下的药汁涂了一点在嘴唇上,得意地想,这下总不会再发现了吧? 她一不小心就舔到嘴唇上残留的药汁,好苦啊,舌头都苦得不知觉了,这么苦的药吃下去,真是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天青从外面进来,看到空了的药碗,狐疑地看着谢兰馨嘴角残留的药汁,没有相信她这么快就乖乖把药给喝了,就去了各个角落闻一闻,嗅一嗅的。 谢兰馨暗道:哼哼,这回你肯定发现不了的。 谁知,天青一下就到了后窗户那边,谢兰馨暗叫糟糕,刚忘了关窗了。 天青看着外面倒在墙根草叶的药汁,忍不住数落了起来:“我的好小姐啊,这吃药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倒了一次又一次呢?还每次都被发现。” “好天青,那也是因为药太苦了,我吃不惯嘛。再说,我好好地,吃什么药啊!” “许大夫说了,你的病虽然现在好了,但还没断根呢,还要调理一段时日,要不然,等大一点的时候要吃更大的苦头。”天青跟她讲道理。 谢兰馨知道自己拗不过,就只好应了:“好啦好啦,那你去给我拿多多的蜜饯果子来,我就把药吃了。” “这可是小姐说的啊。”天青知道小姐爱倒药,那是每次都是早有准备的。 谢兰馨看着天青又变戏法一样拿来一大碗黑黑的药汁,并一碟子蜜饯,只好苦着脸点点头。 她先抓起蜜饯润润喉咙,直到嘴巴里都甜丝丝的,这才皱着小眉毛拿起药碗咕咚咕咚把药全都喝了下去。 除了吃药外,谢兰馨的日子还是很自在的。 她娘虽然经了这次事,决定把之前想过的打算重新拾起来,却要等明年出了正月,再去请人来好好教导兰馨。至于这个年,钟湘觉得,还是先让女儿安心地过了吧! 谢安歌是知道妻子的全盘计划的,不免为女儿掬一把同情泪,可他这时候却不敢再为女儿说什么。 谢兰馨不知道母亲的打算,病好了以后,就仍然和以前一样,每日高高兴兴地当个米虫。 因了这件事,兰馨倒是与雀儿关系更好了。钟湘也早把卖身契什么的都还给了他们姐弟,雀儿和柱子现在不过在谢府挂个名罢了,毕竟前不久还有人传来消息说有见到过张富贵,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粘上来呢。 雀儿现在就在厨房打打下手,做些轻省的活计,这还是雀儿想同王嫂几个学厨艺的缘故,不然这时候也没人安排她做活。 谢云轩兄弟也放了年假,每日呆在家中,因为妹妹这一次遭了大难,他们不免对妹妹就更上心了,每日里都寻出许多辰光来和妹妹一起玩笑。 因而,这个年,谢兰馨过得还是蛮快活的。 毕竟过了周年了,孝期的禁忌也就没那么严了,虽然谢安歌夫妇依旧坚持守孝不出门拜客,但谢云轩和谢兰轩就依着礼数,从初二起就一家家地登门去拜年。那些当日帮忙的人家,年前都厚厚地送了份年礼,年后两兄弟去拜年时,自然还少不了一份重礼。 作为谢家族长的谢安车及其他一些族中有身份些的人,自然也少不得礼尚往来,拜会谢安歌夫妇。 男人们谈些文章仕途,女人们就说些男人孩子。 族长夫人见过三个孩子后,就对着钟湘说了一车赞叹的话。 钟湘自然要谦逊几句:“快别说了,你是没见到他们淘气的时候,恼上来,真恨不得用棍子敲一顿。”M.Lz1915.cOM